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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“归墟”二字咽回腹中。
“先生,星砂河的水昨夜又结冰了。“最前排的阿七突然举手,腕间银铃叮当,“我阿娘说七月飞霜必有妖邪......“
王玉颜端着桂花糕迈进门槛,鬓边星砂簪将将压住一缕白发。她屈指弹在少年眉心,月牙痕亮起微光:“你娘还说要少听镇东头说书人瞎扯。“糯米甜香漫过戒尺,秦长生转身时,瞥见妻子指尖有星芒明灭。
暮色渐浓时,十二盏星灯自后山升起。最年长的少年墨染跪在星核前,额角月牙痕渗出血珠。三年前星阶崩塌那夜,正是他带着星野最后的星砂归来。“师父,小公子留下的星秤......在颤动。”
秦长生抚过星核表面龟裂的纹路,十万年前封印星的螭龙纹突然发烫。王玉颜的星钉毫无征兆地刺破指尖,血珠滴在星核刹那,整间密室腾起金乌真火。十二道虚影从火焰中浮现,正是当年被星链束缚的少年们,此刻他们
额角的月牙痕已化作完整星图。
“星秤未毁,砝码已换。“墨染的声音带着星野特有的三重回响,“归墟之眼从未真正沉睡。”
后山星盏花突然全部转向昆仑墟方向,花瓣上凝结的星露映出九千级星阶虚影。秦长生折断新生的桃木剑,断面处南宫若曦的虚影正在消散。他握紧剑柄,星在掌纹间汇成洪流:“当年若曦用本命星封印归墟,如今星秤
异动......”
王玉颜的星钉突然穿透屋顶,在夜空划出玄鸟轨迹。星阶尽头,初代星主的幻影正在成形,十二道星链如毒蛇吐信。”阿野的星核是钥匙。“她鬓边白发化作星河,将丈夫护在身后,“但我们有新的砝码。
私塾铜铃无风自动,七十二枚星铃铛腾空而起。阿七带着同窗们冲上屋顶,发现整个忘尘镇被星图笼罩。药铺掌柜颤巍巍捧出祖传星盘,那些布满铜锈的刻度竟与天上星轨完全重合。
“星秤换了砝码。“秦长生将星核按进星盘凹槽,十万年前的星髓与现代星纹开始交融。墨染额角星图突然迸裂,露出底下猩红的归墟纹章:“小公子当年剥离星砂时......把自己做成了最后的砝码!“
星阶尽头传来初代星主的狂笑,十二道星链化作巨蟒俯冲而下。王玉颜祭出金乌真火,却见火焰在触及星链时诡异地凝成冰晶。“星砂化水......归墟在吞噬星髓!”她唇角溢出血线,星钉竞开始剥落星纹。
“用星秤反制。“秦长生将桃木剑刺入星盘,南宫若曦的虚影突然凝实。她素手拂过星轨,昆仑墟方向的云海裂开缝隙,露出坍塌的星轨台废墟。墨染见状突然扯开衣襟,胸口星纹竟与废墟上的初代星主印记如出一辙。
“我是第十二星使。“少年在星链缠绕前高喊,“当年被封印的......不止归墟之眼!”
星阶在震鸣中崩塌,王玉颜抓住秦长生手腕,发现丈夫灰瞳中的星云正在坍缩。星秤进发的强光中,星野的虚影从星核里浮现,七岁的孩童模样本该稚嫩,此刻眉心的竖瞳却泛着混沌金光。
“爹爹,娘亲。“星野的虚影抚过父母白发,星砂从指缝间簌簌坠落,“星秤的砝码......是十二星使的轮回印。”
墨染额角的星图突然炸开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星纹。初代星主的狂笑戛然而止,星链如见天敌般节节败退。”十二星使......原是阿野的星?所化?”秦长生望着漫天星火,忽然想起星野诞生那夜,昆仑墟方向也曾落下七颗连
珠星。
“星使即星秤。“星野的虚影逐渐透明,“归墟之眼的本体......在星轨台地底。“他小小的身体突然爆发出灼目光芒,将星盘上的星髓全部点燃。墨染等少年额角的星纹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泛着金光的婴儿胎记。
王玉颜的星钉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星轨台废墟,地底传来亘古的封印松动声。初代星主的幻影在强光中扭曲:“不可能!星?已随若曦消散......“
“你看。“星野的虚影指向星盘,秦长生震惊地发现,那些星正在逆流回溯,沿着十万年前的轨迹重新凝结。南宫若曦的虚影突然握住他的手腕,星髓从两人相触处喷涌而出,在虚空凝成巨大的星秤虚影。
“天道无情......”秦长生望着星秤另一端浮现的初代星主幻影,突然明白当年斩情证道时缺失的最后一悟。他折下桃木剑的星剑胚,狠狠刺入自己心口。十万年前的星与现代血液交融,在星秤上化作新的刻度。
“星使为,星为衡。“王玉颜的星钉与丈夫的桃木剑同时刺入星盘,十二道星纹从两人伤口飞出,精准没入墨染等少年眉心。星轨台废墟突然升起金色光柱,归墟之眼的本体在光柱中显形??竟是一颗跳动的心脏,表面布
满星野的婴儿手印。
“阿野......”王玉颜的泪落在星秤上,化作星髓凝成的砝码。星野的虚影突然露出狡黠笑意,将心脏推向光柱:“娘亲,这次我要做自己的砝码。”
初代星主的怒吼震碎百里星云,星秤却在此时爆发出耀眼光芒。墨染等少年额角的星纹全部亮起,与星轨台废墟的初代星纹产生共鸣。星野的心脏在光柱中炸开,星砂化作暴雨洒向大地,却在触及生灵时化作萤火。
“星使轮回,归墟永镇。“星野的虚影在星火中消散,最后望向父母的眼神带着七岁那年偷喝星砂酿的餍足,“给我讲个凡人的故事吧......“
星秤归位时,昆仑墟方向的星轨台废墟已化作新的星盏花田。秦长生与王玉颜的白发尽数转黑,眉心的星纹却淡如晨雾。墨染等少年跪在星盏丛中,额角月牙痕已化作星野儿时的笑脸纹章。
“师父,星秤......缺了最后一枚砝码。“阿七突然指着星盘,众人惊觉星野的位置空荡荡的。王玉颜将星核按在心口,感受到其中传来微弱心跳。她抬头望向星河,看见最亮的星辰旁多了一颗新星,轨迹与星野诞生那夜的连珠
星一模一样。
“他成了自己的砝码。“秦长生抚过星盘上的螭龙纹,发现那些纹路已化作星野练字时的笔迹。后山传来铜铃轻响,私塾的孩子们举着星盏跑来,最年长的少女捧着星砂罐:“先生,星野师兄的星盏......开花了。”
星盏花丛中,十二盏星灯突然升起。最高处的灯芯里,星野的虚影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,鬓边别着王玉颜的星砂簪。秦长生握紧妻子微颤的手,听见星风传来稚童欢笑,混着星剑胚重铸的嗡鸣。
“星使不灭,传承永续。“墨染额角的笑脸纹章突然亮起,星轨台方向腾起新的星阶。阿七望着九千级玉阶,发现每级都刻着星野的字迹??最上头那级,歪歪扭扭写着“阿爹阿娘,等我回家”。
夜风拂过星盏花田,秦长生与王玉颜的白发再未生长。私塾铜铃每响七十二次,星河就亮起新的星辰。镇上人总说,星砂河畔常能见着对年轻夫妇,带着群额有星纹的孩子,指着昆仑墟方向说:“看,阿野又点亮了一颗星。”
而每年星野忌日,当漫山星盏无风自动时,总有人看见最高的星灯里,七岁的孩童捧着星髓罐,笑眼弯弯:“这次......我要听凡间最甜的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