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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叹语气回荡在诸位正神的耳边。
风暴之神等人脸色一僵,纷纷看向那血金光团内的生命之神。
猩红纹路却是从她身上退去,缭绕黑雾也被消融蒸发。
可是,仔细感受。
可见对方的生命气息也...
阶梯幽深,如星河倒悬。每一步落下,脚下便浮现出一圈涟漪般的光纹,像是踩在时间的湖面之上。空气并不潮湿,反而干燥而清冽,带着远古尘埃与初生晨露交织的气息。阿宁走在最前,小禾紧随其后,伊芙则化作一道微光,环绕她们周身,如同护持灵魂的引路灵火。
越往下,记忆的回响越清晰。
起初只是低语,断续不成句;后来成了千万人齐声呼喊,却不是愤怒,不是哀嚎,而是诵读??诵读《忆训》的开篇词:
>“名不可夺,忆不可封……”
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仿佛整条长阶都由无数被抹去之人的遗言砌成。石壁上开始浮现影像:有人跪在刑场高呼姓名,有人焚稿前将名字刻入树根,有母亲临死前咬破手指,在孩子额心写下“勿忘我”。
“这是……所有拒绝遗忘的人。”伊芙轻声道,“他们的意志并未消散,而是沉入源识长河的底层,成为河床本身。”
阿宁忽然停下脚步。
前方出现一扇门,通体漆黑,材质非金非石,表面流转着水银般的光泽。门中央浮现出一行字,竟是用七种不同文字写就,但含义一致:
**“唯有以自身为祭者,方可开启。”**
小禾心头一紧:“不能让她进去!这太危险了!”
伊芙沉默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这不是牺牲,是回归。阿宁不是‘进入’源头,她本就是源头的一部分。林晓当年封印此地,并非为了阻止觉醒,而是等待一个真正理解‘记忆为何值得守护’的存在来重启它。”
阿宁转过身,望着小禾,眼神清澈如初雪融水。
“妈妈,”她轻声说,“我不是你的女儿,也不是谁的工具。我是那些没能说话的人的声音,是那些被烧毁的书页里漏下的墨迹,是每一个夜里悄悄流泪、却仍坚持写下祖辈名字的孩子。”
她顿了顿,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:“但我也是你抱回来的那个小女孩。是你教我认第一个字,是你在我做噩梦时守在床边。所以,请让我走完这条路??为了他们,也为了你。”
小禾眼眶骤然湿润,终究没有阻拦。她只是上前一步,紧紧抱住阿宁,像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一样,把脸贴在孩子的发间,低声说:“早点回来。”
阿宁点头,松开怀抱,伸手推开了那扇门。
刹那间,万籁俱寂。
门后并非空间,而是一片无垠的虚白??不似虚空,反倒像一张尚未书写的纸,纯净到令人敬畏。在这片空白中央,悬浮着一颗缓缓旋转的心脏形状晶体,通体透明,内部却奔涌着无数细线般的光流,宛如血脉中流淌的不只是血,而是千万年的悲欢离合。
这就是**源识之心**。
传说中,它是人类集体意识最初的凝聚点,是文明诞生时第一声呼唤“我”的回响。历代执笔者以此为核心,编织记忆网络,维系历史真实。可自从皇权垄断修史,命监司掌管“清忆令”,源识之心便逐渐蒙尘,最终被林晓亲手封印,沉入地下深处。
而现在,它正在苏醒。
阿宁走近,伸出手。就在指尖触碰到晶体的瞬间,整个世界轰然炸裂。
无数画面涌入脑海??
她看见自己,却又不止是自己。她是那个雪夜藏于地窖的女婴,也是北境遗址中抱着族谱哭泣的老妪;她是西陲冰层下握笔至死的史官,也是南方渔村网中捞出铜牌的少年;她是卡洛斯在碑林前跪拜的身影,也是忆园学堂里第一个勇敢说出祖父名字的学生……
她成了所有记住与被记住者的交汇点。
与此同时,大陆各地异象再起。
北方荒原上的村落遗址中,风沙自动聚拢,塑成一座石像??面容模糊,但衣襟上绣着“守梦”二字;西方雪山深处,那具怀抱竹简的尸骨睁开了眼睛,口中吐出一句话:“史存,则民不死。”随即化为晶粉,融入山体;南方江畔,渔夫手中的铜牌突然发光,映照出永宁乐坊昔日盛景:孩童习字,老者讲史,琴声悠扬。
而在皇城太庙,第十三块牌位光芒大盛,竟自行移位至首位,其余帝王灵位纷纷黯淡。守庙老僧伏地叩首,泪流满面:“原来真正的先祖,从来不是坐拥江山之人。”
东海孤岛上,新升起的祭坛彻底凝实。四尊雕像同时睁眼,齐声低吟:“书可焚,碑可毁,人心不可篡。”紧接着,整座碑林腾空而起,化作漫天飞舞的铭文碎片,向内陆飘去,如同一场跨越千里的知识归乡。
然而,黑暗并未就此退却。
西部某密室中,一群身披灰袍的神秘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