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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见他一面,告诉他,朕从未忘记他的恩情,也从未忘记他的忠心。但朕,也不会让任何人动摇朕的江山。”
镇西王深深看了皇帝一眼,缓缓躬身:“臣,遵旨。”
……
镇西王离开御书房后,直奔李慎之府邸。
府门前,依旧站着数名锦衣卫,神色冷漠。
见镇西王前来,他们并未阻拦,而是迅速让开一条路。
镇西王缓步走入府中,来到正厅。
李慎之早已等候多时,一身布衣,须发皆白,神情却依旧从容。
“王爷。”他缓缓起身,拱手行礼。
镇西王上前一步,扶住他:“李大人,不必多礼。”
李慎之坐下,目光平静地望着镇西王:“王爷此番入京,可是为了老夫?”
镇西王点头:“是。”
李慎之微微一笑:“陛下召你入京,是想让你劝我闭口?”
镇西王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陛下说,他从未忘记您的恩情,也从未忘记您的忠心。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动摇他的江山。”
李慎之轻轻点头:“陛下说得对。”
镇西王一怔:“大人……”
李慎之缓缓道:“老夫一生,只为‘礼’字。可‘礼’之上,还有‘国’。若‘礼’能护国,那便是正道。若‘礼’反噬社稷,那便是祸根。”
他抬头,目光坚定:“老夫不愿做祸根。”
镇西王神色动容:“大人……”
李慎之摆手:“王爷,你回去告诉陛下,老夫已无话可说。只愿他,能守住这江山社稷。”
镇西王久久不语,最终缓缓起身,深深一拜:“大人,臣告辞。”
他转身离去,脚步沉重。
而李慎之,则静静坐在厅中,望着窗外的天光,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。
他知道,这场风暴,终于要过去了。
……
三日后,皇帝下旨,宣布立太子之事,不再更改。
沈元、周廷等人,被革职查办,流放边疆。
镇西王则被留在京城,封为“议政亲王”,不得擅离。
而李慎之,自此闭门不出,再未露面。
东镇抚司内,齐达站在窗前,望着远方的皇宫,神色复杂。
他知道,这场风暴虽已平息,但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因为,皇帝终究还是孤身一人,站在了权力的巅峰。
而他,则成了那座孤峰下,唯一的守门人。
镇西王离开李慎之府邸后,天色已近黄昏。
他回到王府,独自坐在书房中,久久不语。烛火摇曳,映照着他脸上深深的倦意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。
一边是皇权,一边是礼法。
一边是江山,一边是道义。
他虽为皇室宗亲,却也是一位统兵大将,深知军中人心。若皇帝执意压制士林,势必引发动荡。而若他选择站在士林一方,那便是与皇权为敌。
他缓缓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李慎之那双平静却坚定的眼睛。
“老夫不愿做祸根。”
这句话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他心头。
他终于明白,李慎之并非不知局势,而是早已看透了一切。他选择沉默,不是因为软弱,而是因为他知道,真正的忠臣,不是去挑战皇权,而是去守护江山。
他缓缓起身,走到书案前,提笔写下一封信。
信的内容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写完后,他将信封好,交给亲信:“送出去。”
亲信接过信,低头应命,转身离去。
……
与此同时,东镇抚司内,齐达正召集赵远与姜云议事。
“镇西王今日去了李慎之府邸。”齐达缓缓开口,“他们谈了许久,但内容无人知晓。”
姜云皱眉:“会不会是李慎之在劝他退让?”
齐达摇头:“不,李慎之不会做这种事。他若想劝,早在镇西王进京前便已开口。如今他闭门不出,说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。”
赵远低声道:“那王爷呢?他会不会……”
齐达目光深沉:“他若真想动,早就动了。可他没有。这说明,他也在犹豫。”
姜云沉吟片刻,道:“可问题是,沈元他们不会给他犹豫的时间。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行动。”
齐达点头:“所以,我们必须先下手。”
他看向赵远:“你立刻派人,查清楚沈元等人是否已经联络了其他外藩。若有,立刻控制。”
赵远拱手:“属下明白。”
齐达又转向姜云:“你去一趟御书房,向陛下禀报镇西王今日的动向,并请示下一步该如何应对。”
姜云点头:“是。”
待两人离开后,齐达独自一人站在窗前,望着夜色下的京城,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。
他知道,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……
翌日清晨,一封密信悄然送入东镇抚司。
信的内容,只有八个字:
“请速查镇西王府。”
落款,是皇帝的亲笔。
齐达看完信,神色未变,但心中却已明白,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。
他立刻召集赵远,下达命令:“封锁镇西王府,任何人不得进出。同时,彻查府中所有往来书信、密档、账册。”
赵远一惊:“齐大人,这是要动镇西王?”
齐达冷冷道:“不是动他,而是逼他。”
赵远沉默片刻,最终拱手:“属下明白。”
他立刻带人出发,直奔镇西王府。
而此时,镇西王正坐在书房中,手中握着一封刚刚收到的密信。
信上写着:
“王爷,沈元等人已联络北境大将军,若三日内无动静,便将联合上书,逼迫陛下换储。若王爷不愿动,属下等人只能自行其事。”
镇西王看完信,缓缓闭上眼。
他知道,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御书房内,皇帝萧玄正静静翻阅着一份份奏章。
冯玉站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伺候着。
“陛下。”冯玉低声禀报,“东镇抚司已封锁镇西王府,正在彻查府中往来书信。”
皇帝淡淡道:“他可有反应?”
冯玉摇头:“镇西王尚未出面,但府中已有动静,属下担心……”
皇帝冷笑:“他若真想动,就不会等到现在。”
冯玉低头:“奴才明白。”
皇帝缓缓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的京城,缓缓道:“朕要的,不是镇西王死,而是他低头。”
冯玉一怔:“陛下是说……”
皇帝淡淡道:“朕要他亲手,断了那些人的念想。”
冯玉心中一凛,连忙应命而去。
而皇帝,则静静地站在窗前,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你们想借‘礼’压朕,那朕就让你们看看,朕的江山,岂是你们能撼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