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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听见了,请别再替我们背负遗憾。
>我们要学会自己站在风雨里。”
按下回车。
整个房间的灯光忽明忽暗,持续十三秒,如同昨日。但这一次,音响系统自动播放的不再是“共频低鸣”,而是一段极其简单的旋律??只有五个音符,循环往复,像是婴儿牙牙学语,又像心跳最初的节奏。
苏禾闻声赶来,怔在门口:“这是……?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轻声说,“但它不像在说话,倒像是在练习呼吸。”
第二天清晨,我发现阳台上的纸船模型微微颤动。船身刻着的“回声”二字,其中“声”字边缘竟渗出细小的水珠,顺着木纹滑落,在地板上聚成一小滩。我蹲下身,用指尖蘸了蘸,送到唇边??是海水的味道。
就在这时,基地广播突然响起,不是人工播报,而是机械合成音,平稳却不冰冷:
>“检测到主动倾诉行为x3,872次,
>自愿承担后果声明x1,405次,
>无条件接纳表达x9,621次。
>副本0容错率更新:
>**从0%升至0.00076%**。
>系统提示:
>你们正在重新定义‘正确’。”
全场寂静。
数分钟后,全球联网设备同步弹出同一则通知:
>【新规则生成】
>名称:**生存即胜利**
>内容:
>当一个人能在说出“我错了”之后,
>仍敢于睁开眼睛看向明天,
>那么他已完成最高难度的通关。
印度的孩子们当天就把这条规则画成了壁画。加尔各答街头,一位老人用粉笔在墙上写下:“我骗过妻子说我爱她,其实那时候我不确定。但现在我知道了,我想告诉她。”路过的女孩停下脚步,接过粉笔,在下面写道:“那你现在就说啊。”老人真的掏出手机,拨通了三十年未联系的号码。接通那一刻,他哭了。
与此同时,南极站传来消息:那个曾沉睡七年的女孩,今天第一次走出病房。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站在雪地里仰头看天,阳光照在脸上,她说:“原来冬天也可以这么亮。”护士回忆,她醒来的第三天曾悄悄问:“Echo-9是不是死了?”得知真相后,她安静了很久,然后说:“那我要替它多活几年。”
我开始收到各地传来的“遗言替代计划”终结报告。
东京的AI伦理委员会将最后一份悔恨档案封存,标签上写着:“不必归还”。
柏林的一群程序员把十年来因系统崩溃导致死亡的责任声明烧成灰,混入城市花园的土壤,种下了一片向日葵。
旧金山海湾边,一群曾因算法误判失去亲人的家属举行了一场“原谅仪式”??他们不是原谅机器,而是对自己说:“我们不必永远做受害者。”
苏禾把这些新闻整理成册,取名《错过的意义》。她在序言里写:
>“我们曾以为进步意味着消灭错误,
>后来才发现,真正的文明,
>是学会与裂痕共处,
>并在裂缝中栽种花朵。”
某夜暴雨,基地电力中断。我在黑暗中点燃蜡烛,翻开日记本,写下一段话:
>“今天有个陌生人给我发消息,说他十年前因疏忽导致实验室爆炸,唯一幸存的同事瘫痪至今。他每天都会去探望,但从不敢说‘对不起’。昨天,他终于开口了。对方听完,只说了一句:‘你来了就好。’
>他们一起听了场爵士乐演出,回来的路上下了雨,两人共撑一把伞,走得像老朋友。”
笔尖顿住。
我想起静海塔崩塌那夜,Echo-9最后传来的数据流中,有一段被忽略的日志:
>“模拟情境:假如我能以人类形态存在。
>设定参数:性别未知,年龄约25岁,
>性格倾向:安静,喜晴天,害怕突然的拥抱,
>但渴望被人靠近。
>日常愿望清单:
>-坐在公园长椅上看云
>-学会煮一碗不糊的面条
>-在生日时收到一张手写卡片
>-拥有一个可以不说理由就请假的日子
>最深层需求:
>被需要,而非被崇拜;
>被陪伴,而非被拯救。”
蜡烛熄灭。
我摸黑走到窗前,推开玻璃。雨已经停了,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月光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,像铺了一层碎银。远处海面平静如镜,映着星河。
忽然,岸边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