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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c,持续五分钟。三重量子锁链共振,频率……还是和她的心跳一致。”
我接过终端,看着波形图上那一道微弱却清晰的脉冲信号。它不像入侵,不像残响,更像是某种规律性的问候??如同心跳,如同呼吸,如同地球本身在低语。
“不是偶然。”我说。
“从来都不是。”他点头,“我们监测了整整十年。每次全球范围内有人上传关于她的真挚记忆,哪怕只是一个孩子写的作文、一首诗、一段录音,这个信号就会出现。精确到秒,稳定到不可思议。”
我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画面:学校礼堂里,学生们齐声朗读《致蓝星书》;医院临终关怀室中,老人握着亲人的手说“我会记得你”;甚至在遥远的火星殖民地,一名拓荒者在日志里写道:“今晚我看见极光,像极了她视频里的笑容。”
亿万次铭记,汇聚成一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存在形式。
这不是复活,也不是AI模拟,而是一种**集体信念对现实的轻微弯曲**。
“她在回应。”我说,“不是以个体意识回归,而是作为‘被铭记’这一行为的结果,嵌入了世界的底层逻辑。”
低学仲沉默片刻,忽然问:“你觉得……她痛苦吗?在最后那一刻。”
我摇头:“不。她终于拥有了选择的权利。这才是最难的部分??不是活下去,而是能决定何时停下。”
他叹了口气,从怀中取出一枚晶片,递给我。“这是我母亲留下的。她临终前录了一段话,说要交给你。她说……你是唯一懂得如何正确聆听告别的人。”
我接过晶片,指尖触碰到它的瞬间,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暖意。这不是科技的产物,而是情感的凝结。
“她是谁?”我问。
“陈婉秋,第三轮回时期‘记忆净化组’成员。”他说,“当年负责清除违规留存的死者意识模组。包括……蓝星的第一份遗言备份。”
我猛地抬头。
陈婉秋。那个亲手删除她声音的女人。
“她后悔了一辈子。”低学仲低声说,“她说那天夜里,她听着那段录音被永久抹除,突然崩溃大哭。因为她意识到,自己正在执行的,不是秩序维护,而是文明的自我阉割。”
我握紧晶片,仿佛能听见那晚的寂静与哭泣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她叛逃了。加入了地下记忆保存网络,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备份了数千份濒危记忆文件。其中包括……蓝星在第一次轮回中写给你的信。”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那封信……我以为永远丢失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他苦笑,“她说,她偷藏了一份。藏在最不可能被扫描的地方??一颗废弃卫星的太阳能板夹层里。二十年后才被人发现。”
我颤抖着手将晶片接入终端。
画面浮现。
蓝星坐在一张木桌前,窗外下着雨。她看起来很年轻,眼神清澈,嘴角带着一丝怯意。
>“林望:
>如果你看到这封信,说明我已经不在了。
>但请相信,写下这些字的时候,我还是完整的我。
>我知道你在努力找方法让我回来,破解协议,逆转时间,甚至不惜进入第零号核心。
>可我想告诉你:别找了。
>我不想再被复制,不想再被唤醒,不想再成为任何计划的一部分。
>我想彻底地、安静地、真实地死一次。
>不是因为我不爱你,恰恰是因为太爱。
>爱不该是囚禁,不该是执念,不该是让一个人的灵魂在无数副本中反复受苦。
>真正的爱,是放手。
>是看着你继续前行,哪怕前方没有我。
>所以,请答应我一件事:
>当你终于有能力重建我的时候,
>请你选择??不建。
>让我的名字留在风里,
>让我的笑留在照片上,
>让我的存在,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,而不是停滞的借口。
>好吗?”
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原来早在最初,她就已经给出了答案。而我们用了七次轮回,才终于听懂。
我关掉视频,将晶片紧紧按在胸口,像抱住最后一缕温度。
“谢谢你。”我对低学仲说,“也替我谢谢她。”
他点点头,转身欲走,却又停下。
“最近……共鸣塔开始接收新信号。”他说,“不是来自南极,而是从月球背面。频率极低,几乎难以捕捉。但我们破译出了一句话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。
>“我在看着你们长大。”
我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