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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常将克里斯汀的回答记下,准备进入理界后,试着寻找与消失的过去有关的物品。
虽然他知道了方向,但真想找到并不容易。
想要找到与当时相关的物品,就要找到十五年前就加入管理局的老人。
要...
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,在草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我坐在那棵老槐树下,手里握着一只褪色的布偶熊,熊眼里的晶片早已不再发光,却依旧温热,像某种沉睡的记忆在轻轻呼吸。
徐念的女儿蹲在我面前,小手轻轻抚摸熊破旧的绒毛。“林爷爷,”她仰头问我,“蓝星阿姨真的没有再回来过吗?”
我没有立刻回答。风从远处吹来,带着春天特有的湿润气息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??和那天病房里的一模一样。
“她回来了。”我说,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什么,“但她不是以你想象的方式。”
小女孩眨了眨眼:“那是什么方式呢?”
我低头看着掌心那枚从她手中接过的记忆晶片,它正微微发烫,仿佛被阳光唤醒。我将它贴在额头上,闭上眼。
一瞬间,世界安静了。
耳边响起钢琴声,缓慢、清澈,像是从很久以前流淌至今。画面浮现:一间小小的客厅,窗帘半掩,夕阳斜照进来,蓝星坐在老旧的电子琴前,手指轻轻敲击琴键。她没回头,只是笑着说:“这首曲子,我只弹给你听过一次,现在……再为你弹一遍。”
那是我们在第二次轮回中住的公寓。那时我们刚逃离监管局的追捕,躲在这座城市边缘的废弃居民楼里。她发烧了三天,意识模糊,却坚持要教我弹这首歌。她说这是一首关于“重逢”的曲子,哪怕时间错位,灵魂也会循着旋律找到彼此。
可我当时太急着去破解主脑协议,只记住了前几个音符,便匆匆离开。
而现在,完整的旋律在我脑海中回荡,每一个音都像一颗星点亮夜空。
我睁开眼,泪水已滑落至嘴角。
“她回来了。”我重复道,“在每一个记得她的人心里,在每一句被传诵的话里,在每一次有人选择尊重死亡而非执迷复活的时候。”
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忽然举起手中的风筝线轴,兴奋地说:“那我可以把她的名字写在风筝上吗?让它飞得高高的,离星星近一点!”
我笑了,用力点头。
她跑开去,徐念走过来坐下,望着远方放线的孩子,轻声说:“你说……她会不会也在看着这一刻?”
“一定会。”我说,“而且她会笑。”
我们沉默了一会儿。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,光蝶风筝在空中划出银色轨迹,宛如流动的数据链,又像一条通往过去的桥。
“你知道吗?”徐念忽然开口,“最近几年,越来越多的孩子主动申请进入‘记忆传承计划’。他们不为永生,也不为力量,只为记住一个人??哪怕那个人早已不在。”
我点点头。“这才是真正的胜利。”我说,“当初我们以为打破循环靠的是技术、是权限、是逆转时间。可到最后才发现,真正让我们脱离轮回的,是‘愿意记住’这件事本身。”
她侧头看我:“所以……你从未后悔签下那份终止书?即使那是最后一次见她清醒的样子?”
我闭上眼,第五次轮回那天的画面再次浮现??
蓝星躺在维生舱中,睫毛轻颤,嘴唇微动。我站在玻璃外,手握电子笔,光标悬停在【确认终止】按钮上方。系统提示音冰冷地重复:“操作不可逆,请确认执行者身份。”
我没有犹豫。
不是因为冷漠,而是因为我终于听懂了她之前说的那句话:
>“让我真正地死一次。”
如果爱意味着占有,那我早就输了。
但如果爱意味着成全,那她从未离开。
“我不后悔。”我睁开眼,目光坚定,“那一刻,我给了她最珍贵的东西??自主权。而她,用这份自由换来了后来千万人的觉醒。”
徐念久久不语,最终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。
太阳渐渐西斜,草原上的碑影被拉得很长。那行刻字在暮光中泛着微光:
>【她选择了结束,所以我学会了开始。】
就在这时,我手腕上的旧式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。
是低学仲发来的加密信号。
我点开,只有一段简短的文字:
>“南极冰盖监测站捕捉到异常波动。第零号遗迹坐标区域,温度上升0.3c,持续七分钟。期间,三重量子锁链出现瞬时共振现象,频率与蓝星最后一次心跳完全一致。
>数据已自动上传至公共档案库。
>附加信息:这不是入侵。是回应。”
我盯着屏幕,心跳缓缓加速。
不是错觉。
不是残余程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