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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的洛阳城,心中皆是沉重。
这场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段浔与个令璋在行宫安顿下来,已是深夜。行宫虽是避暑之地,却因常年疏于修缮,处处透着几分破败。殿内烛火摇曳,映得二人神情凝重。
段浔坐在案前,手中握着一支毛笔,却迟迟未落笔。他望着案上摊开的洛阳城防图,眉头紧锁。个令璋站在他身后,轻声道: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段浔低声道:“我在想,裴凌谢为何会突然解封城门。若他真如我们所料,设下圈套,那我们此刻便已踏入陷阱。”
个令璋沉默片刻,道:“可我们别无选择。若不趁此机会调动行宫的力量,待他真正动手,我们便再无翻身之机。”
段浔抬眼看向她,目光深沉,“你真的相信那个陈子安?”
个令璋摇头,“我不信,但眼下,我们只能将计就计。若他真是裴凌谢的人,那反倒能引出更多线索。”
段浔沉吟片刻,终是点头,“我会派人暗中监视他,若有异动,立刻行动。”
个令璋轻轻点头,转身走到窗边,望着夜色中的行宫,心中思绪翻涌。她知道,从她决定回来的那一刻起,便已无路可退。她必须在这场权力的较量中胜出,否则,不只是她,连段浔、谢明仪、事仲远,甚至整个段家,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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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行宫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个令璋与段浔刚用过早膳,便见陈子安匆匆赶来,神色凝重。
“长公主,属下刚收到洛阳传来的消息。”陈子安低声禀报,“裴凌谢已命人封锁洛阳城外所有通往行宫的小路,并在城中设下重重关卡,似乎在等什么人。”
个令璋神色微变,“他在等谁?”
陈子安迟疑片刻,低声道:“据说是……段明仪。”
段浔闻言,猛然站起,“明仪?她为何会成为目标?”
陈子安道:“属下也不清楚具体原因,但据传,裴凌谢怀疑段明仪曾私下与长公主联系,并试图传递消息。他已下令,若段明仪有任何异动,便可当场拿下。”
个令璋心中一紧,低声道:“明仪……她果然被盯上了。”
段浔沉声道:“我们必须立刻派人去洛阳,通知她小心行事。”
个令璋点头,“陈子安,你可愿帮我再跑一趟洛阳?”
陈子安毫不犹豫地跪地抱拳,“属下愿往。”
个令璋扶起他,道:“你去洛阳后,务必找到段明仪,将她带出城。若她已被盯上,便立刻带她来行宫。”
陈子安领命而去,段浔却仍神色凝重,“阿荛,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。裴凌谢既然已开始行动,那他下一步,恐怕不会只是针对明仪。”
个令璋点头,“我也在想这个问题。他若真要动手,目标不会只是我们几个,而是整个段家。”
段浔沉声道:“段家如今虽仍有旧部,但大多已被裴凌谢收买或打压。若他真要铲除段家,只需一个借口。”
个令璋低声道:“所以,我们必须抢在他之前,先发制人。”
段浔看着她,目光复杂,“你有计划?”
个令璋缓缓点头,“我打算利用太皇太后的金印,调动行宫的暗卫,再联合洛阳城外的段家旧部,在裴凌谢尚未完全掌控局势之前,先一步行动。”
段浔沉思片刻,缓缓道:“若要行动,便必须一击即中,否则,我们便再无机会。”
个令璋微微一笑,目光坚定,“我明白。但若不赌这一把,我们便只能坐以待毙。”
段浔看着她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。他轻轻握住她的手,低声道:“阿荛,若你决定赌这一把,那我便陪你一起。”
个令璋轻轻靠在他肩上,低声道:“有你在,我便无所畏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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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洛阳城内,段明仪正藏身于一间偏僻的客栈之中。她已察觉到裴凌谢的人在暗中监视她,但她并未慌乱,反而冷静地思考对策。
她知道,自己已无法再在洛阳久留。她必须尽快离开,前往行宫与个令璋汇合。
夜色降临,段明仪换上一身粗布衣裳,悄然离开客栈。她沿着小巷穿行,避开裴凌谢的耳目,最终来到城南的一处废弃仓库。
仓库内,早已有人等候。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阴影中,见她到来,低声道:“公主,属下已备好马匹,随时可以离开。”
段明仪点头,“辛苦你了。我们走吧。”
男子却迟疑片刻,低声道:“公主,属下有一事相告。”
段明仪皱眉,“何事?”
男子低声说道:“属下在裴府安插了一名眼线,昨日传来消息,说裴凌谢已在秘密筹备一场行动,目标……是段家。”
段明仪脸色微变,“他要动手了?”
男子点头,“属下不知具体时间,但裴凌谢已开始调动府中死士,似乎随时准备行动。”
段明仪咬牙,低声道:“不能让他得逞。”
男子道:“属下愿护送公主前往行宫,但若裴凌谢已开始行动,我们恐怕难以顺利出城。”
段明仪沉思片刻,道:“无妨,我自有办法。”
男子疑惑地看着她,段明仪却只是微微一笑,眼中透出一抹坚定的光芒。
她已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段浔身后的小公主,而是一个能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段家女儿。
她必须,也一定会,守护段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