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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见的,对吧?”
>(远处传来汽笛鸣响,渐弱)
>女声(近乎呢喃):“你说你喜欢听我唱《渔光曲》……那我再唱一遍给你听。”
>(清了清嗓子,开始哼唱,嗓音干涩却温柔)
>“云儿飘在海空,鱼儿藏在水中……”
歌声未完,录音终止。
办公室一片寂静。心理顾问李婉摘下耳机,眼眶通红:“这不是单纯的遗言。这是一种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对话??她一直在跟一个‘可能归来’的人说话。这种执念本身,就是一种活着的声音。”
“要不要联系她的家人?”小周低声问。
龚雪摇头:“先查证现状。如果她还活着,我们必须确保介入方式不会造成二次创伤。”
查询户籍系统后得知:林秀英已于2015年病逝,独女陈晓芸现居珠海,从事特殊教育工作。下午三点,龚雪拨通电话。对方听到母亲的名字时明显怔住,许久才开口:“我妈……一直到走之前,每年台风天都要回老房子住一晚。她说爸爸不喜欢黑,怕他回来找不到路。”
龚雪小心翼翼地提及那段录音的存在。
电话那头长久沉默,终于传来一声哽咽:“能……能让我听听吗?”
音频传送过去半小时后,陈晓芸回电,声音变了:“原来她一直在唱歌给他听……我爸最爱这首歌。小时候,他常抱着我在码头边哼这个调子……我以为他们都忘了彼此,没想到他们一直隔着二十年的风雨,在说话。”
她请求将这段录音制成黑胶唱片,“我想放在爸妈的合葬墓前,支个小音响,让他们继续听。”
龚雪答应了,并亲自撰写说明文字:“此声非录于今日,亦非昨日。它是时间褶皱里的回响,是爱未曾熄灭的证明。”
与此同时,“透明日志”专栏上线第三天,公众反应远超预期。每日访问量突破百万,评论区涌现大量真实故事分享。一位上海老人留言:“我老伴阿尔茨海默症五年了,昨天她听了你们发布的‘童年厨房声音合集’,突然叫出了我小名。那是我们结婚前,我在她家厨房煎蛋时她给我起的外号……没人知道这事,连孩子都不清楚。”
更有意思的是,一些曾质疑项目的网友主动站出来道歉。一名网名为“深南大道观察者”的博主发文致歉:“我曾怀疑你们收集隐私,但现在我发现,真正被偷走的,是我们对他人生活的漠视。我母亲上周去世,整理遗物时发现她收藏了你们发布的全部音频CD,标签写着‘等孙子长大后一起听’。”
舆论风向彻底扭转。主流媒体纷纷跟进报道,《南方日报》头版刊发长文《让沉默者发声,让遗忘者被记》,称B237项目“重构了公共记忆的伦理边界”。
就在形势一片向好之际,云南康复中心再次来电。这次是陈志勇本人接的电话,声音比以往清晰许多:“龚老师,我能站起来了,虽然还不稳,但我想亲自来深圳一趟。”
“你现在需要休养,不急??”
“不是为了治病。”他打断她,“我想看看那些孩子们的设计作业。还有……我想见见王建国老人。”
龚雪一愣。
“林阿婆的故事我听说了。”陈志勇语气平静,“我也曾以为隐瞒是最深的爱。可后来我才明白,真正的爱是共同承担真相。王建国老人愿意说出当年摔下山坡的事,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了赎罪。而林阿婆也需要知道??不是为了责备,而是为了完整。”
他顿了顿:“有些伤口,捂着会烂;揭开,反而能愈合。”
龚雪深吸一口气:“我联系养老院,安排三方会面。但必须有心理干预团队全程陪同。”
“好。”他说,“另外,请帮我订一张硬座票。我不想坐轮椅进深圳。”
挂掉电话,龚雪望向窗外。阳光正斜照在“拾音者合作单位”的环卫车上,老周正带着一群志愿者调试新一批便携录音设备。他们计划发起“百城千巷声音地图”行动,目标是三年内采集十万段街头日常声响。
她忽然想起什么,打开电脑,调出B237-100A号文件??王建国的补充陈述。她将其导出为独立音频,设定访问权限等级为“受限开放”,仅限授权人员及关联当事人查阅。然后,她新建了一个子档案:B237-100B,标题为《林阿婆回应计划》,详细列出会谈流程、应急预案、后续支持方案。
傍晚六点,教育部联络官来电:“你的建议批下来了。‘儿童表达纳入乡村振兴评估体系’将作为试点政策,在贵州、甘肃、云南三省推行。明年两会,会有代表提交相关提案。”
“谢谢。”龚雪轻声说,“这不是小事。这些孩子的作文、录音、画画,不只是情感宣泄,它们是乡村社会心理的真实切片。政府能看到这一点,我很欣慰。”
对方笑道:“你知道现在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