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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二大爷越发感慨。
真是命运无常啊，当初他一个月拿着几十块的工资，家里虽然不能顿顿吃肉吧，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。
他感觉，现在自己家吃的东西还没大黄吃得好。
“大茂啊，你说说，咱们厂里的两个厂长是不是都有病啊，当初那杨厂长我就只是说错了一句话。”
“而且，我说的也是事实啊，他们这帮家伙表面看上去冠冕堂皇的，但其实也是卑鄙得很。”
“我老刘在厂里干了一辈子，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，这下可好，说给我开了就给我开了。”
说着，二大爷一杯烧酒下肚，感觉胆子又大了几分，把平时不敢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。
二大爷说着说着，眼神朦胧地看着许大茂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感觉许大茂现在在他眼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。
突然，二大爷抓住许大茂的手。
许大茂下意识想反抗，但抬头看着二大爷，眼神当中也有些异样。
“大茂，你不知道啊，我这马上就要进黄土的人了，却没想到，到老了遇到这种事情。”
二大爷说着，看向许大茂时候，眼神含情脉脉。
周围吃饭的人都奇怪地看着许大茂跟二大爷。
此时两个人的样子就像是一对小情侣一样，暧昧极了。
要不是看着两个人都是男的，真的让人引起遐想。
而且，许大茂跟二大爷，一个是中年男人，一个是快要入黄土的老头。
这一番景象在两个人身上着实有些辣眼睛。
但此刻，已经微醺的两人却管不得这些了。
两人不停地吐槽着，从家庭到工厂，再到院子里的事。
两个人几乎把之前不敢说的话都说了。
“大茂啊，看来我之前都错怪你了，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家庭啊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，别人都看着我爱打小算盘，但谁又能真的知道我的心思啊。”
“要不是今天遇到你了，这些话我都不敢对别人说啊。”
许大茂说着，也握紧了二大爷的手，眼中满含热泪。
“唉，大家都是男人，都是为了养家，要不是为了养家，谁不想有一个好的形象啊。”
二大爷说着，眼神当中有些无奈。
此刻，二大爷已经进入到氛围当中，再加上酒精的微醺，二大爷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。
正当两人高谈阔论的时候，却不曾想，李厂长走了进来。
自从上面下达了产钢量要求以后，李厂长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身心俱疲，几乎没有休息时间。
再加上给工人分肉，忙完这一切后，好不容易找个时间出来放松放松。
本来他还想喊着李向东，但一想到李向东还要在家里陪孩子，便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“您要吃点什么？”
看着店员走来，李厂长随便点了两个小菜，要了一壶酒。
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当上厂长之前，他经常回来这里喝点小酒。
自从当上厂长以后，他才知道，这种日子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。
工作多了之后，别说出来喝酒吃饭了，就连一日三餐能吃全都是奢望。
李厂长倒不是抱怨，只是有些感慨。
俗话说：在其位，谋其政。怕是说的就是这样吧。
正当他思索之时，却听到不远处的桌子上传来一阵喧嚣。
因为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，他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。
便看到了正在高谈阔论的二大爷跟许大茂。
“这两个人怎么搞到一块去了？”
李厂长不免有些好奇。
不过，在这里能碰到也是缘分，这二大爷也下岗这么长时间了。
他了解到二大爷家里的困难，想着最近一段时间把二大爷给召回去。
之前整个刘家就是靠二大爷一个人的工资，现在他下岗以后，整个家里没有一点收入来源。
这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过下来的。
想到这，李厂长便走了过去，想听听这两个人在一起能聊些什么。
可当他刚刚靠近，脸色便阴沉下来。
……
“我给你说大茂，那什么狗屁李厂长真不是个东西啊，我之前还想着这李厂长还算是个人。”
“但是今天听到你说完，再加上我之前的了解，我这才发现，这什么李厂长，就他也配当厂长？”
“就算我上去我都比这家伙强！”
这时，二大爷突然附在许大茂耳边轻声说道。
“我给你说，他这副厂长估计都是找关系上去的。”
二大爷酒醉得不轻，自以为是轻声说话，其实周围一圈人都能听见了。
听到二大爷说着，李厂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这个刘海中，自己本来还想着找个机会让他回来呢，但没想到他到处说自己坏话。
他现在终于知道两人在一起能聊一些什么了。
李厂长故意咳嗽一声，想要吓一吓两人。
毕竟，他就不相信，这两人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坏话。
“李厂长？”
突然看到身边站着的李厂长，许大茂有些惊讶。
可还没等他说话，只见二大爷指着李厂长鼻子大骂道。
“李厂长？我说，就你也配当个厂长，自己怎么上位的自己不清楚？”
二大爷脸色通红，指着李厂长鼻子大骂道。
李厂长心中的怒火更甚。
他没想到，这刘海中竟然还敢当着自己鼻子骂。
这老家伙，要不是当初自己向杨厂长说情，估计他早就被厂里给赶滚蛋了。
这刘海中上班摸鱼，还时不时地想讨好别人，借此上位。
就连自己，他都不止一次送东西了。
但自己捞了那些油水，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这些小恩小惠。
再说了，这刘海中一肚子坏水，光想着怎么去算计别人。
自己说不定刚收完他东西，下一秒就被举报了，这可划不来。
而且，他现在竟然都敢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。
难道说已经找好后路了？还是就打算这样破罐子破摔？
李厂长眼神阴冷，听着二大爷的辱骂，虽然生气，但他知道，自己现在不能发作。
一旦自己发作，以自己的身份，很快就会被认出来，报纸上再添油加醋地报道自己一番……
这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。
李厂长深呼吸一口气，还没等缓过来，只听着二大爷继续骂着。
“李厂长，我现在还姑且尊称你一声厂长，但在我心里，你压根什么都不是！”
“这厂长的位置交给你，厂子迟早倒闭，真是可笑啊，就连你都能当上厂长了？”
听到这句话，李厂长顿时大怒。
在他观念当中，别人可以说他人品不行，说他什么都行，但就是不能说他能力不行，这对他是最大的侮辱！
李厂长深呼吸一口气，冷冷说道。
“刘海中，行，你有种哈，本来我还打算让你回来的，但这回，你等到死你都回不来！”
两人的争吵声，引来了店内吃饭人的围观。
老板听到后，也匆忙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