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4、对潇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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丑丑的,感觉像是他闲来无事自己雕的。
    木雕下面压了张明信片,后面一句挪威语,陈蝉衣看不出来,拍了张照片发给人查,对方很快回复:“应该写的是:给女儿。”
    她愣了愣。
    客厅昏寂暗沉,雨水??从玻璃窗蜿蜒下来,她唇角小幅度弯了弯,眼尾却湿了。
    箱子底压在衣服下面的,她摸到一本厚厚的本子,封面墨蓝色没有名字,翻开内页,他用中文写了姓名,又写了英文名。看着像是本日记,只是皱巴巴,像是被打湿后又晾干了。
    陈蝉衣翻了翻,发现准确来说,是本航程记录:
    【一月三,晴,我们的船已穿过洛普水道,今夜气候不错,运气好,或许今晚就可以抵达巴伦支海。】
    【一月四,晴,果然运气好,顺利抵达巴伦支海,海上没风浪,今天还看到了鲸鱼。】
    【一月六,晴转阴,初步的考察结束,我们准备返航。】
    【一月六晚,阴,平安回港。】
    那些是他悉心的记录,字迹笔触清晰。
    她指尖抚在字上,摩挲凹凸不平的纹路,似乎都能想见他当时屈起长腿,委屈缩在船舱里,拿起笔乖乖记录的模样。
    她心化成水,变得很软。
    【一月十三,晴,到达格陵兰附近海域。】
    【一月十四,阴,天气变得有些快,船上侦查员在进行雷达定位,我们预计今天下午投放第一枚海下通讯监测。不过冬天确实太冷了,我希望能快点结束,毕竟真的太冷了。】
    【一月十四晚,阴,我膝盖疼。】
    她看到那四个字,心脏被猛地一揪,他膝盖疼,本来就是陈伤难愈,要尽量避开潮气水汽,她从前不知道,如今知道他膝盖不好,联想到海上作业恶劣环境,心里几乎一瞬间被梗住,喉咙都发涩。
    他不常说自己哪里痛,能写出纸上,一定是痛了很久。
    陈蝉衣抿紧唇,向后翻了一页,愣住了。
    那页基本看不清字迹,整页都被一团污渍染得斑驳。
    是血迹。
    她越往后翻,越是触目惊心。
    那些血痕像是一团团笔墨,喷溅在泛黄纸张的中央,顺着页片肌理渗透进去,陈年的血,如今退去殷红,变得乌黑沉重,铁锈般血迹斑斑。
    这种血痕,像是咳嗽咳出来的,她心里陡然升腾出不好的预感。
    【二月三,风暴,船长说如果运气好,或许能在暴风席卷前回到母港,或哪怕任何一个海港。这是最好的结果,也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,不过这种事,谁又说得准。船上的大副一直在和附近警哨联系。我希望顺利吧。】
    【二月口暴,越来越近了,可是持续联系没有回音。】
    【二月五,风暴,依旧无回音。】
    【二月六,暴雨,下雨了,我们好像在海上失去了方向,这不是什么好事,昨夜起浪,船舱被淹了。】
    【二月七,暴雨,水被排出去,但是积水导致引擎故障,我们开始在巴伦支海打圈。】
    【二月七下午,持续暴雨,小马赛从前在蔚蓝海岸干过港口,他说引擎会修好,可是地中海风平浪静,情况或许和北冰洋不同。
    船上有人提议,弃掉不必要设备,船长说那也没用。是的,如果继续在巴伦支海漂泊,我们的口粮很快就会没有。
    我希望最起码可以回到挪威海,更好的情况,是能回到洛普水道,不过这太难了,听起来像妄想。】
    她指尖颤抖,看着油墨痕迹越来越淡,像是笔墨快写完了。
    【二月八,暴雨,引擎彻底坏了,我们的所有通讯设备失灵。】
    【二月八夜间,暴雨,小马赛发起高烧,船上已经没有药。】
    【二月九,暴雨,高烧四十度。我。】
    【二月十,暴雨,不止一人出现发热反应,卫星通讯仍然连接失败。】
    【二月十一,暴雨,失败。跟随我们的设备船失去联系,生死未卜。或许这次没有希望了。】
    【二月十二......】
    接着是大段大段的空白,她手腕颤抖,意识到什么,拼命继续往后翻去。然而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就像是人的记忆断篇,或呼吸骤然中断,那本皱皱巴巴的日记本,往后就再也没有文字记载。
    她眼前模糊一片。
    有瞬间,她也开始怀疑起来,他活着吗,从前,现在,时空交叠,他真的活下来了吗,还只是她在做一场不会醒来的梦?
    她翻到中间,一封信掉出来。
    那张纸,不知是被什么打湿,或许是她眼角的泪,或许原本就是湿的。它和先前所有记录全部都不一样,没有笔墨,字迹是如前几张纸业上,那种乌黑发红的颜色。
    陈蝉衣眼睫一颤,水痕立刻滚落下来,是血迹,他的血迹。
    那封信薄薄一片。
    纸张泛黄破损,依稀能辨清信纸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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