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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次带了些笑意:“怎么说这个?”
陈蝉衣一愣,他笑完,她回过味也觉得自己好好傻。
黑黢黢楼道里,他视线就像岩浆滴在她身上,陈蝉衣被灼到,猛地松开攥他衣摆的手指。
男人眼里浅浅抿着笑,空淡而又深远。
这样静谧昏暗的环境,她不知怎的,忽然想起高中,他陪她走过小区黑天的路。
那时路过别人家的地下车库,他忍不住,就会把她推进去接吻。
年少不懂,是没有任何技巧和体验的吻,激烈却青涩,她比他更懵懂,亲完了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。
只是无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喘息。
她背后就是铁门,地下室阴冷潮湿的霉气,淡淡弥散,他也喘息,稍微比她好点,手还垫着她后脑。
他看她模样,心里很软,眼里都浮着细碎温柔的笑意,哑着声音:“你傻了?”
她恼羞成怒。
如
今回忆往事,陈蝉衣手触电一样缩回去,她脸红,开了门就跑进去了。
留
他一个人在门外。
李
潇低头,弯唇看了看自己衣摆。
陈蝉衣回家就扑到地毯上,鹌鹑一样把脸埋了起来。
她白天才听完报告,折腾这么久,按理说应该特别累,可是她窝在客厅地毯上,愣是怎么都睡不着。
陈蝉衣蒙着被子,心跳飞快。她在干嘛呢,她不要跟他讲话了。
窗外已然漆黑一片。
狂风呼啸,大雨倾盆。
她看一眼时间,下午五点。然而已经黑得宛如深夜。
手机铃声响起,陈蝉衣裹着被子,有气无力接通:“喂?”
那头是许珈毓,听见她声音愣了一下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。”她捂着被子。
声音很明显不对劲,许珈毓说:“你怎么听着像是要咽气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陈蝉衣微微叹了口气。
她没想到许珈毓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,然而此刻,她确实需要和人倾诉一下:“没,就我前男友。”
许珈毓疑惑:“前夫哥?他怎么了?”
陈蝉衣抱着膝盖,疲惫把脸埋进去:“他没怎么,是我......”
许珈毓:“你做什么了?”
陈蝉衣揉了揉脸,把这几天的事给她讲了一遍,那头许珈毓沉默了好几秒,半晌才判断道:“他吃醋了吧?”
陈蝉衣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觉得是,不然他干嘛那样子。”
“什么样子?”
“你不觉得他很不对劲吗?看到你和你们医院另一个医生说话,他就浑身不高兴。”
陈蝉衣愣了愣,手指下意识捏着衣服上的丝带:“他可能是,是因为别的才生气的。”
不是因为吃醋。
否则他为什么要吃醋呢,都分手那么久了。
“我觉得不像。”许珈毓肯定道,“他就是吃醋。”
隔了两秒她又哦了一声:“也不一定,也有可能是他这个人比较偏执,觉得你既然跟他谈过恋爱,就不能跟别的男人讲话。这种就是心理上占有欲特别强。”
陈蝉衣不是很懂这方面,听得有些懵,认真问:“真的吗?”
“真的吧?”许珈毓说着也有点怀疑了,不过片刻后还是笃定道,“要么或者他装的。”
“啊?”
“就他确实不喜欢你了,但是有可能想报复你,所以就装吃醋,等你以为他喜欢你旧情复燃,他再把你甩了。都有可能。”
陈蝉衣觉得心脏抽痛了一下。
这
回她也没问真的假的了,许珈毓给她列了几种可能,然而究竟他心里怎么想,只有他自己才知道。
她坐在地上,视线没焦距,有些发愣。
气温入夜变低,房间里渐渐冷下来。
陈蝉衣拿了搭在沙发上的睡衣毛巾,想去洗澡。
她和许珈毓的电话还是挂着没断。
许珈毓说:“那你怎么想?”
陈蝉衣把衣服搁在洗手台上,撩起衣服下摆:“什么?”
许珈毓:“就是你还喜欢他吗?”
陈
蝉衣手指一顿,沉默了好几秒:“不知道。”
“?”许珈毓都傻了,“这还能不知道?“
“
真的不知道。”她微微红了脸,走到花洒下调试水温。
其实她也没骗人,只是分手太久,她那时候又懵懂,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了。
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奇怪。
她是个性格有些冷清的人,从前念大学时,对同学就有些疏离,其实她没那么容易和别人敞开心扉,反应慢,需要一步步来。
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重新见到李潇,她居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和他靠到一起。
她允许他进她的家,和他盖一床毯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她看到他情绪会丰富点,可是那能叫还喜欢吗。
她只是觉得,自己很信任他。
就像小孩依赖大人一样。
她看到他会忍不住放下心,她对着别人总是神经紧绷。只有对着他,她才会露出一些平时看不到的样子。
陈蝉衣打开热水,很快肌肤就变得一片粉红。
许珈毓说:“那你可以看自己身体啊,你就看看你排不排斥和他靠近嘛。”
“不排斥......是怎么样?”
“不排斥就是喜欢啊,要是别的男人和你说话,你会自动拉开距离是吧?可是你面对他就不会。”
陈蝉衣一愣,像是明白点什么。
然而她正想说话。
突然“啪”的一声,灯灭了。
陈蝉衣:“嗯?”
许珈毓在电话里问:“怎么了?”
陈蝉衣拉开淋浴间的门,呆呆往灯泡那里看:“不知道,突然灯灭了,是不是停电了?”
许珈毓啊啊了两声:“那满屋子都黑的,多吓人啊,你快洗完,看看是不是电闸跳了。”
陈蝉衣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:“行。”
只是等她再次回到淋浴间,打开花洒:“?”
许珈毓:“又怎么了?”
陈蝉衣傻住。
她狂掰开关试了半天,发现花洒纹丝不动。
“......
这回她是真的真情实感疑惑了。
陈蝉衣站在花洒下,视线缓慢移到花洒顶部。
她盯着那个出水口,简直就像是在盯着天外来物。
“不是。”她顿了顿,颤抖道,“我水呢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