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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以为郁竺口误,连忙悄悄提醒道:“承旨,要体现箭法,用麻背弓或者乌弹弓就行了,这二者更好控制些。”
却不料郁竺胸有成竹地一笑,轻飘飘留下一句:“韩将军无需担忧,我心中自有数。”
见郁竺这般笃定,韩滔虽满心疑虑,却也只好将那劝阻的话语咽下。他和郁竺共事过,知道她从不说大话,但是也根本不信她一个女子能拉开此等强弓,只好暗暗祈祷她足智多谋,有其他圆场的妙策。
不多时,一个身材高壮的士兵便肩扛着九斗弓从后侧的甲仗库绕上点将台。那弓身修长,仅仅比郁竺的身量稍稍矮了一寸,形制古朴厚重。
那士兵行至郁竺跟前,并未有丝毫恭敬礼让之意,径直松手,弓弭撞击点将台的木板发出了“砰”地一声闷响。
却见郁竺面不改色,单臂稳稳接过那沉甸甸的弓。她将弓竖直置于身前,使弓弭的一端固定的地上,一手握着弓体的中部,一手从韩滔那里抽来一支粗逾一寸、专为配此弓而制的长箭。
此刻,队列中原本如沸水般喧嚣的议论声稍稍平息了些许。不少操练过此弓的士卒见郁竺这般持弓姿态,心中不禁凛然,意识到这位练兵大使,好像确实有几分力气。
齐广端坐于马背之上,下意识地微微收紧缰绳,不过他并不担心,持弓可以用巧劲,拉弓可就纯靠臂力了。那弓弦是由牛的筋腱制成的,强度十足,拉力巨大。他曾亲身尝试,凭他的力气,尚且拉不满,他一点都不相信一个女子可以拉开。
然而下一秒,他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只见郁竺已然开始发力,她搭箭的手自身前徐缓后移,那牛筋弓弦在她的牵引下,慢慢被拉开,发出吱吱的紧绷的声音。
台下士卒们的呼吸似也随之停滞,渐渐地,整个校场唯余那弓弦被拉拽的声响,清晰可闻。
只见郁竺双臂舒展,将弓弦越拉越开,直至臂展所能企及的极限宽度,而后身形陡然一转,利箭遥指士卒列阵之处。
齐广骤觉头皮发麻,待惊觉郁竺竟是对准自己时,心中大骇,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,那箭已如流星赶月般“嗖”地射来。他惊恐万分,本能地紧闭双眼,等待着利箭贯穿身躯的剧痛。
“砰!”
短促而沉闷的声音传来。
齐广战战兢兢低头查看,却并未见预期中的血窟窿,他顿时如蒙大赦,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息,却听见四周到处都是嗡嗡的议论声,茫然四顾,随众人目光向后望去,只见那支劲道雄浑、本足以洞穿他身躯的长箭,此刻正稳稳扎在队列最后面的
旗杆上。
旗杆受此强力冲击,发出吱呀一声,继而自中间应声折断,轰然倒地,扬起一片尘土。
刹那间,人群中爆发出极为炽热、极为癫狂的欢呼声浪。说到底,无论权力的暗影如何侵蚀军营,军人们心底最深处,最纯粹的,仍是对原始力量的尊崇与敬畏。
郁竺这惊世一箭,彻底扭转众人对她的轻慢,将她捧上了神坛。
“力拔山兮(1个月)扣除1000点、百步穿杨(1个月)扣除1000点,宿主,你这代价有点大呀。”系统机械的电子音中在郁竺的脑海中幽幽响起,它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,觉得性价比不高。
“你不懂,这叫必要投资。”郁竺挑了挑眉,看着台下士兵浪潮般呼啸而来的欢呼声,心情颇好。
待士卒们激情澎湃地欢呼了一阵子,她才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,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。
喧嚣渐渐平息,只听郁竺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响起:“我已示范了一遍,接下来该轮到诸位上场了,按照之前所言,能如我这般将拉开的士卒,即刻便可擢升为将官;而若是身为将官,却拉不开此弓者,便只贬为士卒。”
说罢,她翻开册子,目光在上面扫视一圈后,声音再次响起:“按照官阶由高到低的顺序,都虞侯刘际中第一个,第一指挥使齐广第二个,以此类推,五个指挥使和五个副使都比试完后,若有士卒踊跃参与者便可上来一展身手。”
郁竺话音刚落,校场上原本因她的话而短暂沉静的气氛瞬间再度被点燃………
呼延灼牵着一匹毛驴,一路问询,几经周折,终于寻觅至宜秋门内大街。
他此前在大牢之中被困月余。起初,狱卒因知晓呼延家世代显赫,皆对他以礼相待,提供的饮食也颇为精心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然而不知为何,过了没多久每日吃食便渐趋低劣,敷衍了事,狱卒对待他的态度也如同这食物一般每况愈下。
呼延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但却被看守得十分严格,根本无计可施。
直至大理寺寺正数次提审,过程中全然不听他的辩解,将诸多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他,似是要使他罪名确凿,难以翻案。至此,呼延灼方才恍然大悟,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深陷绝境,前路唯有死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