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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的曦光落在桌面上。
大理石桌一左一右坐着对峙的两人,恰如放置在桌上棋盘的黑白两侧。
格洛瑞亚面带笑容,给出了她认为足以打动人的条件。
这种好事完全没必要拒绝。
反正都未怎么都不能和花谕笙结婚,现在答应她的条件只是要她不妨碍联姻而已。
小孩子之间的喜欢而已。
在荷尔蒙驱动下的短暂冲动,比梦还要易碎。
如果不是郗禾实在超出常人预料,格洛瑞亚根本不会花时间纡尊降贵地亲自谈话,还许下如此丰厚的条件。
“我很好奇。”郗禾端起茶杯,开口,“花谕笙不知道您今天来找我谈判。”
格洛瑞亚挑起眉,如无声地问那又怎样?
郗禾:“我不知道您来单独和我谈,究竟是您觉得和花谕笙谈并没有用,还是认为利用一个外人能不影响您的母子关系。”
也可能是两重都有。
“但您认定这件事我能单方面解决吗?”郗禾困惑地问。
光就这两天里,哪怕郗禾多次肯定,花谕笙的患得患失也没有减少分毫。
她本以为是因为P4其他人的存在导致的,现在看来家庭背景的影响可能更大。
“我付出了条件,自然要看到相应的结果。”格洛瑞亚从容地笑着,说,“小女孩,我知道你很聪明,你一定行。’
“他被你迷得神魂颠倒,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。”
“即便您擅自将他的感情放到天秤上用金钱衡量,即便您也觉得肯定会伤害到他。”郗禾注视着格洛瑞亚,认真地问,“也都没关系吗?”
“你们还是太小了。”格洛瑞亚无奈地叹了口气,用长辈独有的过来人目光看着都禾,怀念中夹杂着怜悯,但更多的是傲慢,“等他长大了,他就会感谢我的。”
郗禾看着格洛瑞亚的神色,突然笑了起来。
她实在漂亮,笑容都甜美得比园内的雪色蔷薇要瑰丽。
这笑不带任何讥讽或者调侃,只是释然一般,像是看到了无数和格洛瑞亚一般的缩影。
他们可以既逼迫着孩子迅速成长到他们想要的姿态,一边又在孩子想真正独立自主的时候横叉一手,说着“为了你好”而替孩子行使决定权。
即便花谕笙想决定的是属于他的婚姻。
可在花家,这婚姻并不单纯属于他。
花谕笙,原本也只是在花家的这名为“婚姻”的戏剧里最不重要的一个木偶。
郗禾想到当初在那座如水晶宫的玻璃花房里,花谕笙拉着她的手,轻轻地和她说。
??“如果不是遇见你,我就和被配种的动物一样,到了年纪就被拉去繁殖后代。”
??“我不喜欢,但也不排斥,因为所有人都这样。
直到遇见了她。
郗禾深呼了一口气,低着头看着茶水里倒影出的脸,自己都想不到能把当初花谕笙告白的每一个字都记得如此一清二楚。
她的“吉赛尔”将一腔真心捧到了她的面前。
郗禾已经做不到再拒绝他第二次了。
也没有理由拒绝。
“请容许我拒绝您的要求。”她说。
格洛瑞亚倏地皱起眉,荒唐的感觉骤然冲至头顶,居高临下多年,几乎没出现过如此烦闷的感觉。
她完全不能理解郗禾的的选择。
“女孩,我容许你再考虑一下。”格洛瑞亚的手指点在桌上,审视地看着都禾,“你是个聪明人,这对你而言是个稳赚不赔的选择。
只是换个喜欢的人而已!
如果是她面对这样的选择,她绝对不会拒绝!
“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会不会冒犯到您。”郗禾歉意地看着格洛瑞亚,言语之间却没有半分退步的意思,“您的价值观和我的不一样。”
“您提出的‘优越条件‘在我眼里也......”她顿了顿,苦恼地斟酌着语言,“怎么说呢,一般。”
格洛瑞亚匪夷所思地睁大了眼,难得露出些微失态的神色。
“说起来可能有些狂妄,钱财也好,人脉也好,如果我真想得到,对我而言其实都不难。”都禾笑着摊开手,从容到无奈,“而我觉得,这些全都比不上花谕笙的尊严。”
在她眼里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分手问题。
她当然没有闷头就想和花谕笙结婚,这辈子结不结婚对她而言都不重要。
郗禾只是希望花谕笙的意愿和选择能得到重视。
至少不能在完全忽略他的情况下,他的母亲和她来擅自决定。
格洛瑞亚面色难看,如同被她戳破了什么伪装一样,眼神不自觉地阴沉起来。
但连她都知道,郗禾说得是真的。
就因为郗未有这样的实力,才能坐到她桌对面来和她谈判。
也正因此,郗未有能忽略她开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