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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鲜的。
新鲜到有人会无缘无故预约来旁听。
教室里男女生比例出奇的平衡,男女各占一半,四个人为一组,两男两女组合。
老师一般不会给学生们布置太复杂的课题,有部分需要冷冻或发酵处理的材料都会在课前提前准备好。
郗禾戴着发帽,腰上系着围兜,低头耐心地给饼干上涂酒渍樱桃酱,然后铺在模具底层。
郗禾感觉到脸上多了点凉意,停下手里的动作,顶着颊侧的奶油看向旁边的男组员:“别把奶油打飞出去,朋友。
同样穿着围兜的男生手里还拿搅拌器打发淡奶油,动作大但明显不太熟练,听着声大大咧咧地笑了下:“抱歉。”
他们互相都不认识,只是暂时被分到了一组。
郗禾没当回事,从另一个男组员手里接过樱桃酒,往蛋糕胚上刷起来,旁边还有个人在打巧克力碎。
她做的耐心又不慢,很快蛋糕就已初现雏形。
接下来的流程就是涂奶油,洒巧克力碎,最后做造型了。
整个教室里弥漫着樱桃酒的香气。
郗禾将最后一颗樱桃点缀在蛋糕顶的奶油上,刚向后退了半步,险些撞上一个人,惊讶地转身。
“做得好漂亮呀。”梅拉妮欣赏地看着桌上完工的黑森林蛋糕,笑眯眯地好奇道,“你有想送的人吗?”
做过蛋糕的都知道,少糖是商家的谎言,糖粉一倒下去至少要淹个顶。
尤其是需要保持身材的人,平时吃纯当看不到,看不到就是没有,但烹饪课上亲自做的蛋糕,反而很少有人自己吃下去,一般都是送人。
说直白点,送异性。
当阶级固定,越是高的位置,越会发现圈子会小到全是熟人,在学校里反而是一个相对广阔的圈层。
错过了圣德,要么就回到自己的小圈子,要么想办法升学进入下一个优秀的环境。
不管是男是女,就像是在和时间赛跑一样,迫切地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寻觅到一个心仪的结婚对象,迈入婚姻的殿堂。
万一运气好还能浅浅跨越一个小阶级。
至于结婚之后夫妻生活就不重要了,大家各有各的过法,无人在意。
梅拉妮看着郗禾,虽然像是在开玩笑,实则又不经意在试探她。
如今虽然仍有不少人看不起禾,可作为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被孝随琛当众维护的女人,已经让人无法忽略她。
偶像剧是荒诞,可谁知道会不会有天见了鬼,真发生在了自己身边。
郗禾如果真的和P4里的一个人结婚,对圈子里的任何一个对P4有过目标的未婚大小姐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。
就像无声宣告,她们被富养教育,金尊玉贵长大,千辛万苦,哪怕加上自己显赫的家世,都比不上一个普通平民女孩。
“送人?”郗禾取下手套,给“作业”拍了个照片,疑惑地抬眼。
因为每节课学生都不一样,都禾都没注意到这堂课梅拉妮也在,不过也不影响什么。
郗禾认真地想了想,把照片发给莉莉,问了一嘴。
【吃吗?】
对面很快回了过来【宝贝给我留一口就好,控糖(亲亲)】
问完,郗禾才看向梅拉妮:“我带回去自己吃,再和寝室的朋友分两口。”
她身体素质很好,圣德又固定有体检,吃块蛋糕而已,对她又没有负担。
要知道圣德的食材都是用最好的,她手里这块蛋糕拿出去就算卖好几百都不值它食材的价格。
梅拉妮显然没预料到这个“自己吃”的答案,懵了下,迅速遮掩自己的讶异,笑道:“真羡慕你和你朋友的关系,蛋糕配红茶也不错。”
说完,她就朝都禾摆了摆手,笑着离开了。
郗禾莫名其妙地看着梅拉妮离开,转头正准备把圆形的蛋糕切成四块,一人一块分,才发现旁边欲言又止的男组员们,眨了眨眼:“怎么了?”
两个男生对视一眼,也不拖泥带水,其中一个和郗禾合作过两次的同学站近了些,低声直白地说:“她是在试探你是不是想把蛋糕要送给孝随琛。”
郗禾:“......”
啊?原来是这个意思吗?
男同学知道每次都禾带回去都是自己吃,他不怎么爱吃蛋糕,纯是觉得好玩才来上课,每次自己的那份也都是给郗禾带回去了。
虽然谣言传得风风雨雨,但要合作的烹饪课不同于其他毫无交集的课,能来圣德的学生识人眼光通常比学习能力还好,见面说过话的很难不知道禾是个怎样的人。
另一个女组员晚上有约,打完卡就离开了教室。
郗禾见他们都不要蛋糕,只将已经切成四块的蛋糕分开来装,最后依次放到她的帆布包里,小声问了句:“所以,她是喜欢孝随琛吗?”
上次梅拉妮试探她,她只知道对方有目的,但不知道目的是谁。
“喜不喜欢...我可说不清。”男生想了想,随意地摇头,轻描淡写又习以为常地说,“反正肯定是想和孝家联姻的。”
不过,这事谁不想呢?
郗禾顿了顿,了然地点了点头,将身上打理干净,才背起包合他们道别。
烹饪课的时长不短。
郗禾走出教学楼的时候,天空中只有依稀的暮光,已经整片地暗了下来,风都多了些凉意。
她走在去列车站的必经之路上,感受着过于宽阔的校园环境造成的寂寥感。
越往前走,本就不多的学生越少。
没过多久。
路边黑柱挂灯亮起来,石面地上洒满婆娑摇曳的树影。
手机的灯光照亮郗禾的脸庞。
她扫视着朋友圈里的消息,发现不管是孝随琛还是花谕笙最近发的朋友圈都不多,而且寥寥的几条也没什么其他消息。
就好像也没人评论,没人点赞,完全不像被众星捧月的P4。
往前翻,虽然也发得不多,但下面都有不少人点赞或回复。
郗禾刚有些奇怪,却突然想起来花谕笙之前和她提过,孝随琛发过仅她不可见的炫耀信息。
也就是说,这些看似没什么人回的消息,可能是很多人不可见的吗?
郗禾的逻辑通了一半,还没细想。
突然,一声幽幽的猫叫从头顶传来。
像是黄昏之后,夜晚降临,恐怖片的时刻降临,连平时甜甜的猫叫都让人鸡皮疙瘩直起,连身后吹来的风都像是要拍她的肩膀。
郗禾的腿下意识想避开,目光却情不自禁地往上望,还没从树影中看到些什么,突然耳畔传来一道急促的“小心!”声。
郗禾反射性后退了,猛然看到一只大饼一样的肥猫从天而降,张着四肢精准无比地扑到了她的怀里,“唔”的砸了她一个敦实。
她看向怀里这只让人不禁感叹“怎么又是你”的银渐层,再看向树上。
就见穿着西服的少年单膝曲起抵着树枝,袖口卷到手肘处,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,戴着手套的右手扶着树干,俊俏的脸上透着冷淡无言。
风拂过树梢,半绿半黄的落叶滑过他裸露在外的手臂。
少年幽静的眸光望禾,好似在意料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