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硬打硬进,密谋知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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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惨重,但犹有反击之力。
    火光汇聚,那些被冲散的军士已有了汇合的迹象,断后的齐大柱一时压力大增,位于中段的囚犯队伍里,也有人闷声倒地,被活生生戳死。
    徐行右手持棍,左手抹了把脸,甩出一片混着肉糜的血沫子。
    他的心脏猛地收缩,再剧烈跳动,迸出一股股炙热的血液,注入周身各处,带来越发强劲的力量。
    混铁棍呼啸而过,五个名守门军士的天灵盖,都被这一棍掀飞出去。
    他们的头,就像是盛着滚烫肉汤的砂锅,一揭开盖子,便咕噜噜地往外冒出血泡。
    一棍扫死五人,徐行双手把住铁棍,顺势踏步,棍头劈开大门铁锁,再往前一挺、一搅、一挑,便将通往监牢之外的大路彻底打开!
    齐大柱等人看准机会,从这门洞里一齐涌出去。
    徐行则高高跃起,一脚蹬在狱墙上,将厚实石墙蹬出一个深邃脚印,倒挂其上。
    他右手持棍,左手从石墙上扣下来一把石砖,再把砖头捏成碎石,以暗器手法射出,将城头火把尽数打灭。
    城上箭手的视野一黑,便难以瞄准刚刚冲出监牢的齐大柱。
    徐行做完这一切,翻身跃下,两腿一踩,戳脚连环,蹬死三个正要冲出门去追杀的军士,再落在地面。
    他手中铁棍一横,拦在门前,暴喝道:
    “欲过此门者,死!”
    人群之中,一个身披铁甲的军官走出来,他旁边有两人举着火把,照亮了这片满是残肢、肝肠、尸骸的血泊。
    瞧着那个挺身挡关的浴血身影,这军官目眦欲裂,猛地将手里战刀抛在地上,不甘心地道:
    “老子今天算是认栽了,你是踩哪条道的,可敢留下字号?”
    这军官也是积年宿将,战争经验丰富,知道哪怕是那些号称非人的大拳师,在战场上,也绝无徐行这般凶悍。
    自己手下这批军士早已给徐行杀得心惊胆战,再打下去,只怕连最基本的阵势也维持不住了。
    反正那些犯人都已逃了出去,又有如此凶神挡关,何必为了点钱粮,拿弟兄们的命去拼?
    听到这江湖气息浓郁的喊话,徐行根本懒得回答半句,铁棍一横,摆出一夫当关的姿态。
    那张俊逸英武的面容,已是满脸血污,此时望去,就如夜叉恶鬼一般,烙印在众多军士心坎。
    等到齐大柱他们走远后,徐行也没有跟这群人再纠缠的意思。
    他将铁棍扛在肩头,朝着另一个方向,纵跃而去,身子一晃,便已掠出数十步。
    在西北塞外杀蒙古兵,最重要的不是杀人手段,而是跑路的功夫。
    草原广阔,一马平川,拳师的身法必须要快过那些自幼长在马背,精擅骑术的鞑子骑兵,才能杀人后安然离开,否则便是被当做猎物,围猎而死的下场。
    徐行在塞外杀了一百来号蒙古兵,哪怕是鞑子最快的马,都没能追上他的速度。
    所以,他只是一动身,便消失在众军士的视线中。
    虽然今晚已大开杀戒,但徐行还未准备收手。
    因为他知道,真正该死的,是那些谋划改稻为桑、毁堤淹田之人,更是那个,敛天下之财以肥自身的独夫民贼!
    何茂才既死,其他人也跑不了!
    ——
    距杭州东方十里,有一占地极其广袤的山庄,极为幽静,能听见隐约水声,似乎其中还有一座曲水流觞的园林。
    在杭州,能够坐拥这般庭院者,有且只有一人,那便是江南第一富商,沈一石。
    这是沈一石为接待某些高官,专门遣人修筑的别院,地处杭州郊外,极易掩人耳目。
    内里房子足有数十间,一色的上好红木建造,山庄外都是厚砖砌成的围墙,足有三人高,墙上满是铁蒺藜。
    庄园四处,都有石塔搭成的瞭望台,用于观察四下情况,若有动乱,只要派遣精擅射术的箭手上台,就算外有数百人,也难以攻打进来。
    东南海寇肆掠,豪强家里修建些防御设施,也在情理之中,不过规模这般大的,也极罕见。
    郑泌昌正在山庄最正中的会客厅里,跟沈一石谈着毁堤淹田后,购买受灾田地的事。
    这位富甲一方的豪商,并不身披锦绣罗绮,只着粗布蓝衫长褂,脚蹬平底黑布鞋,面容儒雅,双目愁苦。
    光看这模样,比起商人,倒更像是个饱学经典,却郁郁不得志的书生。
    在郑泌昌面前,沈一石表现得极为恭谦,弓着身子,双手敛袖,一副学生请求指点的模样。
    郑泌昌对他这副姿态极为受用,端起茶碗,轻轻抿了一口后,将毁堤淹田之事,尽数告知。
    见沈一石耳闻官府将要水淹九县,犹然镇定自若,郑泌昌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,光凭这份静气,沈一石就不愧是江南第一。
    听完后,沈一石也恪守自己身为“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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