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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了膳。于是姜寒朔进来时,堂屋里那座钟上的小鸟正报时,一声声地啼了七次。
姜寒朔步入卧房便要见礼,卫湘抢先道:“坐吧。那日在长秋宫,你受苦了。”
琼芳早已在茶榻前添了绣墩,姜寒朔依言落座,笑笑:“也没什么。御前宦官动手有分寸,惊吓倒比动刑更多些。”说着语中一顿,这笑容就淡去了,“冷宫那边,我去过了,褚氏的死的确蹊跷。”
卫湘眼底一凛:“是有人下毒?”
??这正是她命成日日去瞧一眼的原因。
若褚氏被容承渊毒死便也罢了,若有旁人动手,恐怕这个局背后还有她所不知的隐情。
姜寒朔摇头:“并无中毒之兆,还要更蹊跷些......褚氏瘦得皮包骨头,活像生生饿死的。”
卫湘骇然:“不是说她每日还能清醒一两个时辰?纵使病中胃口不好,单为活着,也该吃些东西。
“这正是蹊跷之处。”姜寒朔沉叹,“若她当真每日能起来吃东西,横竖不该瘦成这样。况且人生生饿死也需要时间,身体康健者能撑上一个月的大有人在。她虽然患病体虚,可入冷宫之前一直有人悉心照料,纵使入了冷宫断了医药,也不该这么
快。
卫湘拧眉:“你怎么想?”
姜寒朔道:“微臣只能想到一个可能,那便是她这几日不仅粒米未进,滴水也未进。”
卫湘一时困惑:“怎么说?”
姜寒朔解释道:“人过不饮水,丧命是极快的。只是......她床头便放着水碗,微臣也顺手验了,碗中是可以喝的清水。”
卫湘的心更沉了,几日前的波折一幕幕地划过脑海,最后汇成那个她最不想印证的猜测:“那就是说,她大有可能这几天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。不仅这几天没有,就连废位之前也未必有?”
姜寒朔颔首:“确是如此。微臣猜测,或是先前有药吊着命,又有宫人侍奉,便还可进些汤羹续命。入了冷宫药断了、汤羹也断了,她又醒不过来,自就走了。”
若真是这样,便有些棘手了。
褚氏若病得醒都不醒,可见不会与木莲谋划栽赃。可现下木莲已死,这背后还有谁,倒也不好挖出来了。
自此之后她在明、敌在暗,真真儿的教人不安。
姜寒朔打量着她:“娘子,微臣有一事不明,不知当不当问。”
卫湘道:“你问吧。”
姜寒朔道:“此事原以了结,褚氏又抱病已久,丧命也在情理之中,娘子缘何起疑?话才说完,他即刻又道,“娘子若不愿说,就当臣不曾问起。”
卫湘失笑摇头:“经长秋宫一事,你既不曾供出我,也便也没什么好蛮你的了??实是木莲那晚所言古怪。”
姜寒朔那日到得晚些,并不曾听到木莲前头的话,不由疑惑:“她说什么了?”
卫湘说:“她咬容掌印。”
姜寒朔眼底的疑惑更深了,全然不解其意:“那又如何?”
卫湘笑道:“若她只是为褚氏办事,便只会害我??诚然褚氏对容学工存怨怼,但她若想在这后宫活下去,就该除掉我再寄希望于容掌印不得不重新用她才是。可她一味地攀咬容掌印,那便是我死了,容掌印也不会放过她,这又何苦来哉?”
姜寒朔不禁心惊,既惊于这背后的纠葛,也惊于卫湘的心细。
卫湘叹了声,接着说下去:“后来我又想,这一场戏唱下来,褚氏纵使赢了,也未见得获益。因为容掌印需要可用之人,而她早已被陛下厌弃,纵使没了我她也难以得宠,于容掌印而言必是扶植新人更好,她这生过龃龉的故人还是死了更让人安
心。
姜寒朔思索着点头,深以为然。
“可木莲极易获益??除非我成功翻盘,否则不论褚氏是死是活,她都是六宫皆知的“忠仆‘。”
“......到时候,容掌印便是不至于动摇地位也难免身陷非议,必要低调才好,那就不能动她。她再借着这‘忠心护主的名声求一求恩典,赐个婚亦或放出宫都不是难事,容掌印就更不见得会与她计较。”
姜寒朔凛然道:“褚氏性子轻浮,不像能做出这般筹谋的人,木莲自己也难有这么大的主意。”
“正是呢。”卫湘一哂,复又陷入苦思,“只是我不明白,究竟何人对容掌印如此痛恨,明明是设局害我,也要见缝插针地拉他下水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