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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只叫小傅。”
容承渊的目光定在他手腕上:“为何?”
“......”小成没吭声,但腮帮子明显绷紧了,可见正紧张得直咬后牙。
容承渊慢条斯理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:“哦,是了,犯了咱家的名讳。”
小成知觉一股冷意随着他的声音落下,从天灵感穿过整个身躯,脚下一软,扑跪在地:“掌、掌印.....奴罪该万死!”吓得每一个字都在颤
他这般一跪,衣衫滑动,袖口蹭上去半寸,容承渊适才扫见一眼的乌紫就更明显了,双腕上都有,瞧着还是新伤。
“呵。”容承渊忽而笑了,笑得傅成如坠冰窟,忽见那绣银纹的黑靴抬起、凑近,傅成只当他要踩他的手泄愤,顿时咬紧牙关,闭上眼睛,但硬没敢躲,反将抵在手背上的脑袋向后缩一寸,将手背让了出来。
下一瞬,却觉那靴尖触在头顶上:“行了,张为礼你可识得?”
问话的尾音又带起笑,成觉得奇怪,因同样是笑,这一声却完全不让他觉得冷了,与方才判若两人。
他忙叩首:“奴识得!”
容承渊道:“他今日不当值,你去庑房找他过来。”语毕他走向茶榻,傅成暗松了口气,正叩首应诺,听他又说,“你师父今日也不当值,若碰上他,你只管跟他说我找你还有事,不必与他多做耽搁。”
傅成刚从地上爬起来,闻言一愣,不解地看了容承渊一眼。却也不敢多问,复又躬身再应了声诺,匆匆走了。
他一路赶回紫宸殿后供宦官们居住的庑房,因不清楚张为礼住哪一处,打听了两番才找到。张为礼听闻是容承渊寻他,没说什么,即往外走,傅成跟在他身后走出不远,还真碰上了自己的师父,刘怀恩。
刘怀恩已年过半百了,在御前虽不出挑,但平日做事也算踏实。只是他唯独看这小徒弟总不顺眼,平日动辄打骂,没人知晓缘故,傅成更有苦说不出,只得受着。
这会儿忽而看见傅成跟在张为礼身后,刘怀恩一下子又升起无名火,大步而上,就要扯傅成的衣领。
张为礼侧身一挡,傅成同时瑟缩着喊道:“容掌印寻我还有吩咐!师父有火,迟些再罚也不迟!”
刘怀恩被张为礼挡着,又听到“容掌印”三个字,踌躇几番,终还是收了手。他恶狠狠地瞪一眼傅成,转而对张为礼赔上笑,连连拱手:“碍了您的眼了!嗨,这混账惯爱偷奸耍滑,偏又长了张惹人怜的脸儿,张公公,您可别让他骗了去!”
张为礼淡然:“咱们只管为掌印办差,不管旁人如何。”语毕不再理会刘怀恩,带着傅成扬长而去。
张为礼走进那角房,容承渊正自顾品茶吃点心,见成跟在他身后,便朝傅成招了招手。傅成又紧张起来,低着头走过去,容承渊拣了块点心塞他手里,随手指指旁边:“去吃。”
傅成受宠若惊,一个字都不敢多说,退到容承渊所指的那个位置,规规矩矩地站着吃。
张为礼就自在多了,拉了张绣墩坐到容承渊跟前,皱着眉道:“来路上遇见刘怀恩,素日瞧着老实的一个人,待他这徒弟倒凶得很。”
“刘怀恩的确老实。”容承渊笑笑,手中茶盏放到身侧榻桌上,“对犯名讳这样的事比我都小心。”
“什么?”张为礼一愣,看了眼傅成,这才恍惚想起他的名字里似是有个“成”字,心下骇然。
骇然之后便是怒火中烧,张为礼想说什么,容承渊那话却好似只是随口一提,转而就说起正事:“你代我去后头一趟,向女官们卖个好。”
张为礼奇道:“怎么说?”
容承渊不紧不慢道:“先去尚宫局,让徐尚宫挑些可靠的宫女备选,最多六名即可;然后去尚食局,告诉林尚食,又有地方要添小厨房了,送一份合卫淑女口味的膳单给她。”
他说了这两处,张为礼已明白是怎么回事,笑道:“而后还要去尚寝局,让他们制新的牌子;再令尚工局、尚服局各自备妥衣装首饰;尚仪局与卫淑女暂且还靠不上,但备些贺礼献上也当结个善缘。”
张为礼说到这儿顿了顿,原想再说内官监,忽而想起容承渊适才说的是“女官们”,滑到嘴边的话化作一句疑惑:“不去内官监?卫淑女若是晋位,宦侍总该添的。”
容承渊衔着笑:“最多也就是添上两个,咱们亲自选两个给她。”
亲自选两个?
从御前吗?
张为礼知晓容承渊不是会大材小用的人,亦不爱做什么明升暗贬的事,一时不由困惑。但这困惑也就是一划而过,他不动声色地睇了眼傅成,即道:“那自是要没有其他依托的,咱们才信得过。”
容承渊微微眯眼:“长进了。”
张为礼忽得夸赞,局促了一下,低了低头:“我今日便会查清楚。”
“去吧。”容承渊说着便又端起茶盏,张为礼起身长揖告退,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