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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骤然扼断!
数万名河谷联军士兵僵硬地站在原地,瞳孔放大,嘴巴无意识地张开,脸上是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愕然,深入骨髓的屈辱,以及一丝难以名状的惊惧!
刀口舔血之人,都是信征兆的。
还没正式开打,只是在阵前会晤的时候,自家的主帅就摔下马,这真是大大的不吉利啊。
就连鲍里斯男爵、艾琳男爵夫人、达文西男爵这样见惯场面的大人物,表情也彻底凝固,眼神呆滞地看着坡下那毕生难忘的荒诞一幕??
他们的领主,强大的米兰登子爵,竟然......以如此滑稽,如此卑微的姿态,匍匐在对手的马蹄前!
那面猎猎作响,象征着碎星河谷威严的黑色碎星巨旗,此刻在士兵们的沉默注视下,竟显得有些刺眼和讽刺。
旗杆之上,托尔托拉也艰难地扭动着肥硕的脖子,努力低头望向坡下,虽然距离遥远,但那瞬间的变化和他熟悉的,此刻惊天动地的欢呼声,足以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他那满是鞭痕,冻得青紫肿胀的脸上,也挤出了一个极其扭曲、混合着狂喜、痛楚和看戏般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罗维坐在普通黑马上,俯视着摔在眼前,挣扎着想要爬起的米兰登,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,带着毫不掩饰嘲讽的弧度。
他那清朗的声音不大,却仿佛带着奇特的穿透力,清晰地回荡在这片突然陷入诡异寂静的战场上,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个联军士兵的心房:
“啧,米兰登大人,刚见面就行这么大的礼啊。快,快平身吧。”
罗维说平身的时候,米兰登恰好狼狈不堪的挣扎站了起来。
这“巧合”的场面,就好像是罗维让米兰登平身,米兰登才平身的。
“罗维??!你这个小混蛋!”
米兰登灰败的脸上青筋毕露,狰狞如同恶鬼,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马上的罗维,仿佛要喷出实质的火焰将其烧成灰烬!
他身上的名贵披风沾满了泥土,华丽的华服皱褶不堪,胸前的徽章也摔歪了一角,精心塑造的威严形象在众目睽睽之下碎裂一地!
极致的耻辱感如同毒液般迅速蔓延到他全身每一寸骨骼!
“你!!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!”
他手指着罗维,手指都在剧烈颤抖,“我给过你机会投降!可你却屡次三番戏弄羞辱于我!”
他猛地转身,用尽全力指向高坡旗杆的方向,嘶声怒吼:“看看!睁大你的眼睛看看!那是谁?!那是你最好的朋友!红翡伯爵的税务官!托尔托拉?瑞德斯通!”
旗杆顶端,托尔托拉浑身一颤,努力地将脸朝向下方。
“他现在就在那里!像一块待宰的肉!”
米兰登的声音带着残忍和癫狂的快意,几乎穿透云霄,“他的性命!全在你一念之间!罗维?瓦伦丁,如果你不想看着他因你而死,那就立刻!给我!当着这数万大军的面前??”
米兰登指着罗维身下的黑马,厉声咆哮,“从你那匹该死的劣马背上滚下来!给我下!跪!道!歉!”
最后几个字已经完全是吼出来的,带着破音的尖利!他要罗维用最卑微的姿态,来洗刷他方才滚落马下的滔天耻辱!他要将刚才失去的尊严,百倍千倍地从罗维身上踩回来!
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罗维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