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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休息吧,跑来跑去的不嫌麻烦?”
林檎看向孟镜年。
孟缨年又对孟镜年说:“你把人送到了就回来。”
孟镜年了然点头:“你麻将还没打过瘾是吧?”
林正均笑起来。
孟缨年瞪他俩,两人立即噤声。
半小时左右,孟镜年回来了,林檎被拉上麻将桌,陪玩几圈,直到十二点,孟缨年终于尽兴。
孟镜年也就顺势住了下来。
他在客卫洗脸的时候,正好孟缨年经过,他把人叫住,笑问:“姐,我睡哪个房间?客房?”
孟缨年翻个白眼:“你少装模作样。”
孟镜年只是笑。
主人房在另一侧,林正均和孟缨年已经回房了,洗完澡的孟镜年在去餐厅倒了杯水,关上公区的灯,去往林檎的房间,
两个女孩的卧室大小、朝向和装修风格,几乎是复制粘贴,相对于孟落笛自己把房间?饬得花里胡哨,林檎这边就整洁得多,衣柜里衣物不多,四季换洗的衣物各两到三套。
孟镜年真是第一次进林檎在这个家里的房间,关上门的时候,无由的有些拘谨。
转头一看,被子掀开,林檎正趴在那上面玩手机,带绒的家居服,带个帽子,堆在颈下,毛茸茸的。
林檎提醒:“门反锁。”
孟镜年有点迟疑。
林檎转头往他那儿看去,笑了,“我睡觉习惯反锁,你在想什么?”
孟镜年是不大信这个说辞的,她花样可多了,防不胜防。
门反锁之后,他端着水杯到了床边,扫了一眼靠窗的长条形书桌,盲盒摆件、临时摘下的耳饰、耳机仓、笔记本电脑......此外就是书本。
孟镜年将水杯放在桌面上,在床沿上坐下。
林檎在背单词,这是她今年养成的习惯,坚持了三百多天了,每天睡前的必备功课,雷打不动??除了某些时候他把她折腾得忘了这件事。
孟镜年没催促,起身从桌上随意抽了一本书,将被子掀开一角,背靠床头坐了下来。
林檎一边拼写单词,一边说:“我在这个房间里住了蛮长时间的。”
房子是孟落笛三岁那年买的,装修、通风散味,搬进来的时候,林檎读初二。
孟镜年不知道她提这件事有何用意,只看她一眼,点了点头。
林檎又说,“婶婶怀上笛笛的时候,祝老师不是不高兴吗,嫌叔叔没本事,居然让婶婶在出租屋里生孩子。那时候我跟叔叔婶婶说,其实可以搬到我爸妈留下的房子里去住。他们当然不答应,我之前觉得,他们是不是担心别人说他们侵占孤女的
家产,后来才想明白,他们是觉得那房子里有我跟我爸妈的记忆,最好还是原原本本的保留。”
“你连锁都不愿意换。”
“......是的。但人遗忘事情是有顺序的,除了记忆深刻的,都是从最旧到最新......其实,在那个房子里发生的事,很多我都已经开始忘记了。以前还会害怕,现在觉得这也没什么,人的脑容量毕竟有限......“
孟镜年没说话,伸手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。
“以后,当我们买了自己的房子,说不定这个房间里的事情,也会慢慢地淡忘了。”
这句话说完,林檎的最后一个单词复习完成了。
手机锁屏,她拿在手里,看向他,“所以,在淡忘之前,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,我曾经想着你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嗯。
他们都自然而然地放低了声音。
“第一次,就是在这个房间。那天是笛笛生日,你打视频电话过来,我说自己在做作业,躲在房间里不出去,不想跟你打招呼。”
孟镜年偏头思索,“我好像有印象。”
林檎点头,“那天电话挂断之前,我听见婶婶提醒你,过几天也是江澄的生日,你应该试着出去约她吃顿饭。你说‘知道’。”
“......我不应该说‘再说吧?”
“你说的是‘知道‘。”
孟镜年选择相信她的记忆。
“那天晚上,我又失眠了,偷偷去了趟超市,想买瓶酒喝,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,因为怕给叔叔婶婶添麻烦。我到凌晨两点都没有睡意,搜索药物和酒精之外,其他能够快速让人入睡的办法,然后看到有人说,自慰可以帮助分泌褪黑素,
然后我就......”
说到这里,林檎坐了起来,膝行到了他面前,掀开被子,跨骑到他腿上,“......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?”
她声音很轻,像轻缓的雾气。
按在书页之间的手,被她抓住,他顿了一下,换只手阖上书本,往床头柜上一放,又顺手灭了顶灯的开关,仅剩台灯。
昏暗的灯光,催发了气氛里最微妙的那一部分。
手被她牵过去,她低下头,把面颊贴上他的手掌,声音更加轻得像是呢喃:“其实我都不大知道要怎么做,我摸自己的胸,没有太大的感觉,然后,你的样子突然跳到了我的脑海里,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同了......”
手掌被她拉住,贴上她的颈项,又缠-绵着滑向锁骨。
她开襟的家居服里,是一件白色棉质的睡裙,她抬眼看他,睫毛微颤,隔着睡裙,他的手掌笼住了一团微热。
“......我想象是你在这样对我。”
不是第一次听她对他告白,“我爱你”,“好喜欢你”,“我不可能跟除了你之外的人度过余生”。
而此时此刻,她的这样一句,却是这所有告白里,最青涩最忐忑的。
好像是把当时那个惶惑、紧张又期待着越过界限的她自己,呈到他面前。
他不知道,是应当继续让她展演,还是任由自己遵循本能地介入。
两者都具有同等魔力。
《哈利?波特》是林檎最喜欢的儿童文学,那里面有个有趣的道具,叫做冥想盆,用魔杖抽取自己的一段记忆,投入盆中,人把脸埋进银色的水中,就可以身临其境地参与那段记忆。
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在冥想盆里,观看她的记忆。
手指被微热地绞住,像是翕张吹吐水泡的鱼嘴。
这个时候,林檎终于靠进他的怀里,声音哑得听不清楚:“小舅,你吻我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,找到她微微颤抖的嘴唇。
他协助她,把她的那段幻想,一一地变作了细节佐证的真实。
林檎从高处跌落,伏在他的怀里,他低头吻掉她眼角一点潮湿的泪意,低声说:“我爱你。”
顿了一下,又重复一遍。
说给她听,也说给那时的她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