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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十月初二日,下午未时末(十五点左右)。
萧靖川话别灵谷寺,归家回府。
这会子上,国公府新夫人朱钰饿,业早将起身,正于后堂正厅同得丫头红玉盘算内账事,见国公爷回还,忙再起身,相作服侍。
红玉亦紧去小厨房忙手,备得小席果酒茶点等物,伴着话聊,一对夫妻再就喝上几杯。
不多时,约也就不出半个时辰光景,灵谷寺里小沙弥竟是又送了果点来。
几个食盒红纸盖了,待来府前探,叫得门房告到里头。
萧靖川赶也遣薛忠亲去接待。
等辞谢包了脚钱给人,端得吃食进后堂,小饿听晓原委,自是欢喜得紧。
亲探着青葱指头,饶有兴致一个个掀了盖子,取了包纸。
什么艾窝窝、粉团、果馅椒盐金饼、蒸酥果馅饼儿、扭孤儿糖、黄韭乳饼、花糕、响糖、粽子、糖薄脆、白糖万寿糕、玫瑰搽卷子、果焙寿字雪花糕、酥油松饼、牛皮糖、芝麻象眼、柳叶糖、纯蜜盖柿、蜜润缘环、果馅团
圆饼、桃花烧卖、裹馅凉糕、檀香糕、冰糖霜梅、牛乳茶酪、梅苏丸、衣梅、酥油白糖熬的牛奶子、玫瑰八仙糕、冰糖橙丁、裹馅凉糕、五老定胜方糖、凤香蜜饼、馓子麻花,不一而足。
钰饿开怀,贪吃得急,非每样儿都要尝尝。
直吃到打了饱嗝,才算罢了。
箫郎一旁乐得看这妮子吃东西,瞧着高兴,竟也是一连又塞了不少在嘴里。
想是两人晚饭也就不必再摆了。
话休絮烦………………
一晃又是两日过。
且不出致中、姚祖荫所料,小皇帝朱慈?果有紧办削藩之意。
十月初四,殿议了一通,后晌午过,再就急招了箫郎入宫。
混着内阁诸员,将个削减藩王俸之具体事由委至萧川头上。
因得早初二入夜那时,萧就已封密信一封,着丧门星亲往了河南地,暗遣了袁平循计出兵。
所以来到初四这天,待是弘光帝使派之时,萧便也权且先作认下,卖个孤臣忠将之名声也好。
只不过,此般领旨出来,道回府间锦箫郎,也并不急着启程就任使差。
府内佯作预备,又裹足三日下。
直到袁平于在河南,加急统兵北打,通许、兰阳两地上,兵戈之声骤起。
此等舆情,很快将到初七日晚,传进宫内去,弘光小皇帝一时大为恼急。
为顾大局,不得已,只好连夜紧唤靖国公萧靖川入宫陈面。
当晚,改派下圣命,允准萧将急赴河南地,全权处置开封东南区之兵乱冒进事。
正所谓奔龙入海,是虎返深山......
初七这夜,千方百计,终算得了归营旨意,萧靖川丝毫不敢怠慢耽搁。
为免再生枝节,事有发变。
萧离出宫门来,业就不及回府,便紧派了长庭另行,叫出致中,灵谷寺内萧、邱、姚三士再会急议最后一遭。
估说待等当夜亥时许,萧简作辞话府中事,心急火燎,拽得长庭、柳二爷,便急统百余府兵卫戍,夜行紧出城关去。
一路西北,马不停蹄,直赴归德府虎臣、赵应元所部是矣。
归军返营计终成,萧将领兵复得意。
再续后话来,便是萧军一部,整体撤出山东防务之事也。
就赶十月初,萧归营赴了河南后,按计,袁平事,便顷刻得解。
待到得月十日左右,萧靖川又几次进奏,将个萧军大部兵马,都陆续撤走山东,赶赴了河南、安徽北地之上。
其间,培忠、铭禄、齐纲、黎弘生、许继祖等,分次有序撤来归建。
原山东中东部山地各处,业仅留剩些地方新募乡勇千余,暂交培忠治下那段宏才统代。
依托中、东两地山脉间早设营寨家当,自主发展,以图后继。
话来一跃再赶到十五这日。
萧靖川困守归德府间,擎等各部诸将归建赶至。
途上,实际七八天时间,那袁平虽较遵令停了通许、兰阳两地战事,可其人统御下干骑,却一直徘徊兰阳附近没撤下来,不肯回兵。
此举亦是说明他袁平态度,对得箫郎,多少还有心结。
无可奈何,为找人心,也解这义愤懑。
萧靖川不得不自矮姿容,亲提一队兵,独领长庭夜探来至兰阳处,相取谈心宽慰之法,以求尽弃前嫌,万众一心之效是也。
是日夜!
兰阳附近骑兵营临时扎营点内。
“报??”
“报!将军!”
“萧督军亲到了,现就下马朝这边过来。”一郎官急跑袁平处,急禀情由。
这会子,袁平这一部骑兵,虽叫临时扎营,可也并不下寨按棚。
主打个机动为尚,找了处被风之地,也就露宿起,晚间寒凉,大多十几二十的找一堆火,相做取暖,便也就此歇了。
眼下,袁平近处,亦没个睡帐支,自主拨弄添柴的,守着火旁。
忽闻郎官来报,他袁平手头儿动作愕然了,倒也并未就此起身迎驾。
其态度不温不火,平淡甚较。
“呵,来就来了呗,你咋呼个啥?!“
“去,把人带过来就是。”袁词调仍要三分气生。
可,亦是不待郎官回命去传,萧靖川这会儿业已是领长庭两个,直走来近处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………”夜已深,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
“袁大哥,你这究竟是还要恼我到几时呀!”
“今儿小川我亲来赔罪,望一望你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不行你老哥揍我一顿撒撒乏子可成?!”
萧靖川苦笑抵近火旁,瞧去袁平处,亦一屁股坐下,拿了枯枝帮替找火,不为见怪。
“哼!”
“臭小子,少来我这儿卖乖。”
“还揍你,我哪儿敢呐,你现在什么身份?!”
“既是国公,又添那皇亲妯娌的,自是平步青云,一步登天啦。”
“还有哇,这打兰阳,坏北向媾和之意,南京宫里那小皇帝,定不肯轻饶吧?”
“说吧,到底怎个处置,是杀是剐,我袁平听凭发落。”
“绝不给你个国公爷惹骚掉份儿便是!”
袁平负气之语也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