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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，程羽就听到“啪”的一声响，而后牢狱那边就再未有过刘大郎声音。</P>
“大人，人犯已交，劳烦您抬贵手画个押。”</P>
牢头一改方才威严口气，以近乎谄媚语气说道。</P>
“有劳！”</P>
一个年轻声音响起，而后便是一串脚步声。</P>
待纷杂脚步声远去，牢狱里这才窃窃私语起来。</P>
“嗤！可笑，那乡下佬还以为要放他出去哩。”</P>
“可不！方才第一眼看到内卫的俊俏老爷们也来了，可吓坏了我！还以为是带我去诏狱哩！”</P>
“诶诶！听说了嘛，昨晚上不知怎地，女监里跑出去一个，惊动了小半座城，内卫的大老爷们联手才将其抓着，听说现就在诏狱的天字牢里押着哩。”</P>
“可不，我听说越狱出去的那位主儿，还闹塌了都武庙里的一座大殿哩”</P>
“啊？这般凶啊？乖乖哩！怪不得连带着女监的牢头也一起吃了挂落。”</P>
“嗯？我听方才那乡下人说什么，他家小娘子也放出来了吧，该不会就是昨晚跑出去的那个吧？”</P>
“咦？经你这么一说，兴许还真是哩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程羽所在的车队经过金吾卫衙司门口后，又行出老远，几乎都已到内城城门，牢里的私语声还在继续，且越聊声音越大起来。</P>
看来这金吾卫的牢狱至少分成两个等级，同内卫与外卫一样，普通牢狱关押凡人，所谓的诏狱森严，普通凡人是没资格进去的。</P>
至于他们所说的诏狱，程羽也散开神识向周边悄然扫去，确是在衙司更深处探到有几处五行阵的气息。</P>
但昨日夜闯豫王府的那位北境瘦弱女子的气息，他并未探查到。</P>
一行车马此时已行至内城门口，把守城门的不再仅是金甲武士，还有五个后生金吾校尉。</P>
行到跟前，头车的连锋并未下车，只在车上抱拳一礼口称诸位师弟。</P>
恰在此时，从城门洞里的偏房中走出一位黑衣老校尉，头车上的连锋见状不敢再怠慢，急忙从车头跳下，抱拳行礼口称师伯。</P>
黑衣校尉盯着连锋的嘴两人聊了几句后，车队便被放行出城。</P>
到了外城后，路上车马行人和两边的吆喝声渐多，市井气终又回来，不似之前在宫墙外那般威严压抑，车队行进速度也跟着慢下来。</P>
显然昨日晚间文武两庙及豫王府里的连番变故，并未对外城有多大影响。</P>
忽然程羽感觉头车一轻，却是坐在车头的连锋不知何故再次跳下车来。</P>
抬眼向前看去，前方同样驶来一辆马车，车上挂着一面白色小旗，一位身着白衣的金吾校尉从车头上跳下，模样十分周正刚毅，却只在鼻子前面带有一金色面罩。</P>
只见连锋下车后紧走两步到那人跟前，端详了一两息后，抱拳半跪于地深施一礼：</P>
“兄长！”</P>
对面是连钊。</P>
程羽脑海中顿时浮现起在京畿郊野外，那个不断抛出箭枝接力遁术而去的潇洒白衣背影。</P>
此时再朝其脸上看去，除了醒目的金属面具之外，原先那股少年倨傲之气早已无影无踪，面皮也一下老了许多。</P>
再细看就连眼角的些许皱纹都已能看出，浑不似之前那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后生，倒时一副人到中年的模样。</P>
连钊急忙将上前将弟弟扶起，两人四手相握，四目相对，涌泪无言。</P>
“兄长，你……只上去聊聊几日，就已……哥哥受苦了！”</P>
连锋欲伸手去摘连钊脸上面具，被连钊伸手拦住，而后抹掉自己眼角泪水，拍一拍兄弟臂膀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，欣慰道：</P>
“甚好！都没变。”</P>
说完无意间向连锋身后看去一眼，顿时眉头皱起压低声音问道：</P>
“头车里是谁？”</P>
此言一出，倒让程羽不由得对其另眼相看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