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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半载,近十余年因已尽得师传,大嫂又爱湘江洞庭风物,索性迁回故乡,并在洞庭湖边种了二三十亩水田,自耕自食。又学汤八叔夫妇的样,招些土人开垦沙洲荒地,由他夫妻和二子领头,供给农具,种出的田却算开的人所有,只将前借耕牛农具分期归还,再借与别的穷人,始终分文不取。农人们受到灾荒危害,必出大力相助,联合所有农人一同防御,这些开荒的人仗着当地水土之利,又有人出本钱,什么难关都可由他夫妇领头渡过,当然日子好过。不消两三年,是开荒的人都成了小康之家,因此引起左近豪绅恶人妒愤,群起为难,想了种种方法,官私两面百计寻仇,结果自然败在他夫妇和那许多农人手内,名望也就越传越远。
"自从二子渐长,平日无事,最喜往来川湘之间,专管人间不平之事,湘江一带认得她的人最多,打尖之处恰是熟店,伙计知她来历,乘着天雨,不等别人发现,便先引往后偏院无人之处,等马喂好,方说:-前面店房中住有两起镖车,准备由此转入水路,似因天雨,风向不对,打算天好起身,原是常事。方才听说,这两起镖车均颇贵重,保镖的也是长江路上西南诸省最有名的冯武灵镖局,他们江湖上情面最宽,这多年来从未出事。这次不知何故,到时僵旗息鼓,连镖趟子都未喊,一到便将镇西头第一家招商栈的后进上房包下。刚到没有半个时辰,便有两个镖行伙计骑了快马冒着大雨驰去,服侍商客的伙计说那两位商客往来镇上多年,一向手松,又喜作乐,每来等船必要招呼几个姑娘吃酒弹唱,闹个通宵,这次竟是垂头丧气,躲在房里步门不出,镖师们也都满面愁容。本来同行是冤家,这两起商客竟会合成一起,聚在上房里面低声商计,仿佛有什变故将要发生。
"-今朝西首另一客店接连来了两三起连行李都未带的江湖中人。我们这里水陆码头,来往人杂,早已看惯。后来几起客人虽没有什么言动,公买公卖,给起酒钱只有爽快,看那神气决不是好路道。最后来的两人所带兵器就插在肩上,一直不曾取下,看去颇有分量。我们这几家客酒店平日都有照应,老客投店,如有恶人跟踪,哪怕住在别家的,也必暗中通风,最护正经商客,与别处自扫门前雪的不同。自家店中来了怪人,对面商客镖师又是那样愁眉苦脸,觉着可疑。正要前往送信,对门镖师已有两人投帖请见,和后来两人在房中不知谈些什么,出时脸色甚是难看。想是这趟镖太贵重,随行镖师都是好手,内中一个还是冯武灵镖头的大徒弟,江湖上颇有名望,人更老练,对头共只六七人,只未了来这两个兵器奇怪,余者都是那么贼头狗脑,毫不威武。这些有名镖师竟似胆怯。店伙在外偷听,仿佛对头十分强横,至少要将车上货物送他一半才罢。冯武灵是西南五省的总镖头,如何肯丢这大人?再三好说无用,反吃对头挖苦了一顿,最后约定五日之内回信。如不讲江湖义气,情愿全数奉送等语。有好些话不曾听清,看那意思,镖师途中早有警觉,业已派人求救,日内必有一场恶斗。
"-本镇只有一个巡检和一个把总,带着十多个吃粮不上操的老弱残兵,这类事他管不了,再说也不敢管。镖师们知其无用,添了官差地保只有讨厌,向例不去报官。这先后八九个空身壮汉便住在对门店里,时去时来,镖师走后索性叫明,聚在上房之内,设下盛宴,叫了几个唱的大吃大喝,又说又笑,高兴非常。店家自不敢得罪他们,只在暗中通知几家相熟客酒店,遇见老客招呼两句,免得无意之中撞上这伙瘟神。这匹马大灵巧,常听人说江湖上人十九见了眼红,我也知道大爷大娘的本领,但是大爷今日不曾同来,大娘单人独骑,平日行侠仗义好打不平,这班吃没本钱饭的一提起便咬牙切齿。
那几个人虽未见过,许多对头在内也不一定。冯家镖局多年盛名,所用镖师都是有名人物,听说对头那么无理,说了许多难堪的话,竟不敢当面发作,强咽下去,可见不是好惹。人又那多,也许还有不少同党,假装过客,不曾露面。好鞋不沾臭狗屎,好汉打不过人多,大娘到底孤身妇女,此时不犯多管闲事。小人亲友多受过大爷大娘的好处,知道的不能不说,方才不听吩咐,特意引来偏院,便恐被贼党看出之故。最好不要将马放出店去,打尖之后,乘着雨天马跑又快,冷不防冲出镇去,省心得多。就要管这闲事,好在还有五天,也等把大爷寻到,先和镖师们见面,问明经过,下手不迟-"大嫂闻言微笑答说:-多谢你的好意,你既认得我是谁,便应知我夫妻不问一人两人在外走动,向不怕事,并且这两起人素不相识,另一面虽是绿林中人,所劫只是几个有钱的富商和一伙有了武艺本领、不凭自己力量谋生、专给有钱人做护身符的镖师,只不伤害善良和穷苦百姓,没有欺到我的头上,便由他去,我走我的路,有什相干?这匹马贼党看了只管眼红;他有本领只管夺去。它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