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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石洞,约有三丈方圆,也颇宽敞明朗,并在洞角寻出几件壶碟杯筷和一副铁棋子,料是师父所留,仍放原处未动。
这日因老汉城里有事未归,听王媳说,方才曾见两人步法十分轻快,似往玉泉崖走去,可惜见时人已走远,没有看清。旺子每日苦望,得不到一点动静消息,当时连书也未读,便赶了去。因从王老汉练了几个月的武功,越发身轻力大,那又陡又高的玉泉崖居然练得上下如履平地,不似以前那样费事。初意王老汉翁媳都是江湖中人,隐居在此,平日言动十分谨细,每次提到铁笛子更是慎重,不是背人密谈,便是稍微借话一点了事,从不明言。听王媳方才口气,分明这两人便无师父在内,也必与之有关,否则不会如此说法,急于往见,一到便以全力攀援而上。身法颇快。
到后一看,并无人影。心想,师父也许到别处走走再来,或照王老汉所说故意试我诚心,洞中杯筷盘碗定是师父常用之物,自从初见一直藏在洞内,无人动过。他老人家常喜在这崖上饮酒下棋,吹萧观瀑,就这两人没有师父在内,既是师父的朋友,也应对他恭敬,反正无事,何不将这些东西洗涤干净,以备应用?方悔来时太忙,忘带酒菜。
及至走到洞中,将杯筷等物取出,赶到瀑布旁边一个小水塘中洗涤干净,忽想起还有一副铁棋子和一方铁棋盘,同藏上面洞穴之中,事隔数月,想必布满灰尘,还忘了洗涤。
因知崖顶向无人迹,常人也难上去,便将所涤杯筷诸物放向松间盘石之上,再往洞内一看,棋盘仍在原处,那两篓拇指大小的铁棋子竟不知去向,原放棋子之处留下两个饭碗大的圆圈,四面灰尘甚多,看出那两个装棋子的藤篓似被人取走,心疑师父方才来过,棋子已被取走,先悔来迟,万一师父拿了棋子走去,错过机会,以后不知何时才得相见。
后想棋盘尚在,也许师父嫌那棋子有灰,去往峰下洗涤,棋盘也是布满灰尘,怎又放在这里?拿到洞口一看,棋盘乃是一块方铁片,上画好些小方格,分量不重,不似那两篓棋子,红黑二色,拿在手里明净光滑,沉甸甸的,又厚又重。棋盘上面虽有灰尘,往地上一磕,稍微拂拭便可应用,越料师父是在峰下洗那棋子,因棋盘用不着洗,不似棋子看重,故未带去。忙将棋盘仍放洞内,匆匆赶往峰下,到处一寻,哪有人影!眼看日色偏西,心终不死,腹中却饿了起来。
旺子起初想买一柄铁叉往山中打猎,王老汉说:"你住在此吃穿不愁,最好文武两途多用点功。你年小势孤,打猎无人作伴,前山极少发现野兽,梧桐冈那面鸟兽虽多,多半猛恶,还有虎豹青狼,一个不巧遇上便要送命。如非你还有点力气,近又学了一点武艺,连玉泉崖都不宜孤身前往。等你能去之时,我这里兵刃暗器都有几件,随时可以取用。这类寻常猎叉遇见厉害一点的野兽打它不倒,反为所伤,买它作什?"随赠了七枝钢镖,十二粒钢丸,作为往来玉泉崖防备万一之用。另外身边还有以前买的那柄尖刀,遇见寻常小兽,照王老汉所说打法,比前果然容易得多,只要看见,十九手到成功。
旺子心想,师父不知真个来了没有,不管是他或是他的朋友,迟早总要回来。今日饭吃太早,崖上崖下奔驰了好些时,不曾停歇。此时已觉腹饥,万一师父回来,好容易见面,其势不能走开。再说,对于师父也应孝敬,何不乘他未回以前打上一两只樟鹿兔子之类,用身边火石寻些树枝点燃烧好,先吃一饱,再将好的留下,献与师父,能先见面和师父同吃更妙。好在打猎的地方和梧桐冈只隔一条山脊,常有漳鹿之类翻山窜来,上月还曾打到一只,打得到獐鹿更好;否则,山脚树根下到处都有兔穴,怎么也能打它几只肥的野兔与师父下酒,岂不见我一点诚心?就是师父回来,由山脊高处遥望也可看见。主意打定,立即赶去。
那一条山脊原是华家岭前后山交界之处,过去便是大片森林溪谷野兽出没之区。山那边的野兽虽多,山势高峻,极少过界。上次旺子所得肥鹿原是一时凑巧,不知由何处窜过山来,急切间如何能够得到。山上下石树颇多,寻了一阵,一只獐鹿也未遇上。刚到顶上,便听远远虎吼和狼嗥之声,遥望前面夕阳光中,森林内好似起了骚动,知那一带猛兽甚多,不是胆大机警、本领高强、并还联合多人的猎户,轻易不敢前往,就去也都不敢深入。每次所得虽多,因太危险,还要设法越过一道又险又滑、横亘绝壑之上的山梁才能通过,不是猎人们真个穷极,或是有什急用,轻易无人前往,一去至少二三十人,内中还有好些借着机会跟着去采林中珍药的药夫子。就这样戒备森严,如临大敌,有的仍难免于伤亡。最凶恶是林中的大青狼,比虎豹还要厉害,那样险滑而厌的山梁,竟能做一条线成群往来,稍见人影便要赶来伤害。这虎狼吼声听去甚近,想起王老汉和众猎人平日所说惊险之事,孤身一人不敢逗留,又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