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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物刚往玉泉崖走来,中途遇见一位异人。先并不知他是棘门三侠中的癞和尚,总算这两夫妇常受老汉指教,眼皮较杂,见那人虽然貌不惊人,生得那么矮胖,赤脚草鞋,下面露出半条泥腿,头戴一顶斗笠,看去像个外路来的农人,身上所穿却是一件宽袍大袖、形似僧衣的葛衫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,已与常人不同。最妙是他那斗笠又大又宽、内里还藏有插鞘,与天水那伙刀客所戴一样,并还是个特号的,比寻常的大得多。他人生得矮短,一颗圆头差一点遮去半截,只露眼睛在外,大小还不相称,这样累赘的东西顶在头上,走到空处自还无妨,遇到草木较多,或是密林之中,到处都是阻碍。原是新近刀客出外背在身后、隐藏兵刃暗器之物,真下大雨也不去管它。遇时业已天晴,对方仿佛娃儿脾气,不知用什方法,也未见他动手,这顶斗笠竟和转风车一般,在他头上滴溜溜乱转,永没见停。
初发现时,万山夫妇刚抄小路无水之处翻将过来,先还当是一个顽童,不曾理会,相隔较远,对方也似不曾看见二人。彼此途向相同,二人跟了一路,王妻刚说他头上斗笠转得又匀又快,手却始终未动,实在奇怪。万山也看出他身法步法与众不同,正要赶上,矮胖子回头望见二人追来,停步相待。刚一见面,便取笑说了许多疯话。万山夫妇虽看出他是异人,因未听铁笛子和姜、万二人说过,分不出是敌是友,不敢冒失,并还存有戒心。对方好似嫌他二人不说真话,始而一路讥嘲。万山没有计较,只装不知,总算二人小心谨慎,任他取笑,没有回答,心自不免怀疑。后刚听出所说的话含有深意,矮胖子忽然一怒而去。二人才知自己眼拙,上来没有认出他的来历,以致失之交臂,忙即高呼,请其留步,一面在后追赶,一时疏忽,见他年纪至多三十来岁,虽是怪相,人并不老,又是那么滑稽神态,毫不庄重,上来只喊他"朋友"、"尊兄",不知是位老前辈,对方均未回答。追了一阵没有追上,却将应走的路避开。
后见对方穿入树林之中,相隔老是两三丈,也不理人,自知追赶不上,二人又挑着一副担,颇有分量,心想,少时还要赶回家去取物,那地方虽离玉泉崖不远,到底要多耽搁,同时发现对方戴着那大斗笠穿行密林之中,本应到处都是阻碍,他却若无其事,眼看前面树枝快要撞上,不知怎的竟会穿过,身法那么灵巧,头都未抬,竟会连树叶也未碰到一片,这才想起近来人才太少,后起人物像这样高的本领还是初次见到,不由醒悟了几分。方想改口,矮胖子忽然回头笑骂道:"玉泉崖有人在等你们,还不快挨打去,只管追我作什?"说罢脚便加快,只见前面斗笠影子在树林深处接连闪了几闪,人便失踪,林中光景比外面昏暗,追赶不上,二人只得罢了。
刚想起所说可疑,探头一看,才知这片树林就在玉泉崖的侧面,出林越过一片浅坡便到崖下,看似追了好些冤枉路,算起来反而抄近,还未遇什水泥阻隔,仿佛有心引来此地。万山原知敌我双方业已约定日期,重阳节前不致这等无耻寻来作对,毕竟这类凶人恶贼素无信义,自家本领又差,不得不加小心。好在相隔不远,正打算把担放下,先往崖石下装着采药人往寻药草,查看明白有人便不过去。本意所遇异人虽是那等说法,他父子全家与这几起贼党均无仇怨,与铁大爷交厚外人并不知道,装束打扮又与采樵的人一般无二,就是撞上,至多受点闲气,被他盘问几句了事,估计不会有什大害,只恐贼党不讲理。见他二人挑着许多东西,生疑盘问,欺人太甚,乃妻年轻性刚,一个忍耐不住便吃眼前亏。最重要是这崖后石洞恐被看破,期前来此扰闹,有万、姜二人在内也还不怕,可虑是诸位师长他去之时,他和旺子在洞中练功,被仇敌寻到既极危险,这些食用之物也必难于保全,为此想看清无人再搬进去,别的并未想到。
二人拿着采药的东西刚往外走,便听林外人语喧哗,探头一看,来人竟有一二十个之多,非但其势汹汹,无一善良,口气更是可恶,并有住居玉泉崖洞之言。因未听出所居是上洞还是下洞,正想抽身回家送信,不料贼党耳目甚灵,已被发现:知道一逃反使生疑,索性装不知道,拿了药筐药锄故意说笑往玉泉崖那面走过,为想就势窥探来贼动静,明明可以纵过,还在泥洼当中涉水过去。贼党先因他夫妻装得像,神态又极从容,业已灭了疑心。万山更装本地土人,发现大雨之后来这许多生客,心中奇怪,向内一老贼询问来意,双方问答居然投机。贼党见他夫妻本地土人,又常来此采药,谈起铁笛子居然知道,万山更故意表示无知,说得此老神出鬼没,手下的人甚多,加上好些不三不四的话,对方不信并与争论,说是有人见过。本来可以无事,也是玉妻在旁听群贼说话无理,忍不住说了两句话,一时疏忽,竟被听出破绽,内中一贼忽然变脸,朝二人威吓喝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