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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探春都俏脸绯红。
唯独史湘云嬉皮笑脸,心里想着三哥哥也生个孩子,每天给我玩耍,哪该多得乐……
王熙凤笑道:「瞧老太太这话说的,二妹妹虽是当家小姐,但还是黄花闺女,这话她哪说的出口。
你只交待孙媳妇我就成,我是琮兄弟长嫂,大太太如今吃斋念佛,我嘱咐小叔子天经地义的。
再说他房里有没有动静,我才是一清二楚。
五儿平儿每日在我跟前晃荡,她们有没有喜,我一眼就瞧出来,你就瞧好吧,我迟早给你老报喜。」
王夫人听了不自在,总觉得王熙凤故意拿话歪派,在老太太跟前压二房的风头。
原本今日这桩喜事,王夫人是赤脚丫子踩高跷,滑不溜秋,心里晃荡得厉害。
如今听王熙凤这兴高采烈的话语,不由泛起许多妒忌恶毒。
东府那小子和宝玉同年,也是同一天女人入房,这时间也不短了,也没见有个动静。
我的宝玉会生毛病,他难道就不会吗,到时一堆河蚌白闲着,左右采不出珠子,我看凤丫头怎麽说嘴……
贾母被王熙凤的话逗得大笑,说道:「你这猴儿,说话不把门,哪有这麽当嫂子的,也不知害臊。」
……
荣国府,宝玉院。
院子里弥散古怪的气氛,人人看似表面欢欣,但内里似充斥震惊丶焦虑丶浮躁。
就像暴雨来临之前,那威压天宇的闷雷,久久无法发作,压得万物沉闷欲摧。
上午王夫人过来看宝玉,之后又去了彩霞房里,两人只说了一会话。
王夫人便叫玉钏去东路院传话,让陈婆子去请好大夫,赶紧过来给彩霞瞧病。
袭人和彩云都知彩霞这两日气色不好,有些菜饭不思,倒像是伤了些元气。
不过这事她怨不得别人,多少也是她自己活该,谁让她和二爷每每整夜折腾。
即便二爷是破锣漏鼓,难以真刀真枪,彩霞也经不起这等作践。
袭人心里有些酸楚,大家都是女人,这算什麽毛病,不过夜里劳累,或是月信失血,有些体虚罢了。
大家都是奴才丫头,不过常见之事,哪有这等精贵起来,太太还要给她请好大夫。
毕竟是服侍太太多年的丫鬟,多少比自己更有些情分,袭人想到这些,心里没着没落的。
以前在彩霞在太太身边时,看着挺正正经经的丫头,没想进了二爷房头,竟是个十足骚蹄子。
二爷自从得了她之后,竟有些如胶似漆起来,只要是彩霞值夜,房里的动静就特别大。
袭人和彩云因息息相关,自然都多有留意,便是墙根也听过几次。
二爷似对彩霞特别来劲,只要进屋锁门,便吹灯拔蜡,二爷更是嬉笑追逐,话语殷勤,乐不可支。
那个彩霞时常尖叫喘息,轻声哀求,软语顺服,总之不是什麽好东西。
每每正房之中骚声浪言,连院里小丫头都能听见,让袭人和彩云颇为羞愧着恼。
其实她们自小长在豪门大户,身为宝玉的屋里人,也没奢望能得独宠。
更不用说将来还有个宝二奶奶,她们又能算老几。
宝玉爱和谁相好厮混,袭人和彩云也管不着,只是自彩霞入房,二爷行事太过偏心。
每次彩霞值夜,二爷就乐不可支,轮到袭人和彩霞值夜,二爷就变得乏善可陈。
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占便宜,厮磨胡闹,即便有些举动,都草草收场,不像以前来劲。
虽袭人和彩云都清楚,宝玉即便房内闹的凶,也是银样鑞枪头,拔了芯的哑巴炮仗。
但任何事不患寡只患不均,二爷对彩霞如此上心,对她们随便应付,敷衍了事,她们就心里不服。
……
彩云倒也罢了,袭人心里怎麽都是别扭。
她总觉得自己早早给宝玉睡,引着他懂了男女之事,二爷该记着这个情分。
以往宝玉对她也是如此,只要宝二奶奶还没进门,她就该是二房里的压寨夫人。
虽这话她不会说出口,免得耽搁自己贤德名声,但心里却是时刻这麽想的。
没想到彩霞入房之后,往日看似名正言顺之事,竟然就变得不一样了。
要说这些只是袭人心中不满,平时不好宣之于口,自己吞咽消化罢了。
她想着宝玉是个不行的,比以前更好哄些,只要对他多些温存,总能让宝玉回心转意。
袭人心中这般打算,这两日正有些稳住心心神。
她做梦都没有想到,太太请大夫给彩霞看病,竟看出个晴天霹雳,大夫竟然说彩霞有喜。
袭人一辈子从没这样绝望,整个人都凌乱不堪,恨不得找条地缝来钻。
莫非二爷每天喝那些汤药,身上的毛病早就治好了,他只是对着自己和彩云,怎麽也不起性子……
太太是个过来妇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