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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难以成功。
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一个人乃至一个家族,用千年的时间来进行欺骗,甚至把自己都骗进去了,就好像一个从不说谎的人突然说谎一样,成功的把握极高。
最为重要的是,那由太清宗至高秘法融合而成,以诸多仙山地脉为基运转的紫气巡天五雷仙阵,在今日真的光芒晦暗不定,巨大无匹的结界上,无数符文疯狂闪烁,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。
段天焱,是真的打开了护山阵法的一角,并且,短时间内绝对无法重新闭合。
“大哥,我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!”
魔狱的这一边,墨瞳之前。
与千年之前毫无区别的心魇魔祖这样言道,他心中本能的就觉得段天焱,并非是与自己等人一心的。
只可惜,两人几乎没有真正见过一面,段天焱有限的几次冒险外出,也只是拜见了寂渊与天冥两位魔祖,那几次他刚好外出,便与之错过了。
“便是有些埋伏又如何?太清宗最多不超过五位大乘修士,若遇埋伏,我等便是不敌难道还走不得?”
与心魇魔祖这些年将突破的希望放在某人身上不同,寂渊魔祖与天冥魔祖对于太清宗内数万年积累,早已极为期待。
将这人族大派血祭魔道,寂渊魔祖至少可以延长驻世五千年,这对于他来说,是无法拒绝的诱惑。
更何况寂渊魔祖自负,在残缺一角的九阶仙阵中,只要不被五位以上的大乘修士围攻,自己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。
言罢,寂渊魔祖与天冥魔祖率先飞入那空间黑瞳当中。
这些大乘魔祖神识交流,刹那万言,因此,其实是空间黑瞳在开启的第一时间,寂渊魔祖与天冥魔祖便已经飞入进去。
然后,是心魇魔祖跟随而上。
“的确如此,虽然太清宗应该有些伏兵,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也是无用。”
“这座九阶大阵,的确被毁去一角了,短时间内绝难修复,机不可失失不再来!”
太清山内,各色雷霆在紫色阵壁上流窜、炸裂,每一次轰击都碾灭大片魔影,魔气与雷霆激烈对撞,升腾起刺目的猩红与惨白的混合光团,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。
然而自那空间黑瞳当中飞出的魔物数量实在太多,斩之不尽,灭之不绝,且每一次冲击都像恶毒的蛀虫,贪婪地消耗着仙阵本就濒临枯竭的地脉灵源。
火灵峰,段家。
昔日的同门,今日的仇寇。飞剑相向,宝光冲天!
“段家背叛宗门,人人得而诛之,杀!”
“杀!”
“太清宗封山千年,底蕴已尽今日必灭,我等亲眷家人皆在身后,杀死这群死剩种,撑到圣祖来援!”
大量法宝光华在半空中闪烁交织,无数遁影剑光交错。
“杀、杀贼啊!”
“杀!”
满眼皆是血红,这边死的是段家的儿郎,对面死的是太清宗的修士,段天焱站立在家族列祖列宗的祠堂之内,身躯颤抖,满目血泪。
“夫君,夫君别哭,您做的是对的,这样无论太清与圣教谁胜谁负,您都是功臣,段家的血,没有白流,没有白流!”
在段天焱的怀中,一个美貌的女子温婉的笑着,轻轻拭去自己夫君面庞上的血泪。
她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有多苦,千年了,他终于可以,好好歇歇了。
只是,自己没有办法再陪在他的左右。
因为纪青青,是魔道派到段天焱身边,用以监视的暗子。
两人身躯分开,段天焱的手中握着一口赤红的长剑,已然洞穿了怀中妻子的胸膛。
太清若胜,留不得她。
圣教若胜,她也不必活着。
段家已经流了这么多的血,这最后的荣耀容不得半点玷污。
各峰各脉,无数低境弟子在各峰执事、长老的带领下,脸色苍白却目光坚毅,于特定阵眼位置打坐,将自身微薄的法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山峦大阵根基。
每一次大阵遭受猛烈轰击,都有反噬之力沿着地脉传来,不少低阶弟子口喷鲜血,委顿于地,身旁立刻便有同门接替其位置。
丹霞峰、天柱峰、玉鼎峰…各峰峰主、真传弟子、返虚长老,全都压上了第一线。
剑光纵横,法宝争辉,术法洪流如暴雨般从大阵预留的攻击节点倾泻而出,与扑上阵壁的高阶魔修厮杀成一团。
断肢残骸如雨落下,分不清是人是魔,灵血与魔血混杂着浸润山石,流淌成溪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、焦糊与灵气溃散的绝望气息。
太清宝殿前的问道广场,玄清道尊面无表情,手持拂尘,须发在紊乱的气流中舞动。
每一次魔阵冲击带来的剧烈反噬,都让这位太清宗当代掌舵者身躯微微摇晃,道袍下隐有暗红浸出。
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,始终死死锁定阵外九天之上,那三道如渊如狱、散发着灭世之威的身影——寂渊魔祖、心魇魔祖、天冥魔祖!
三大魔祖端坐于由魔气凝成的漆黑王座之上,仿佛万魔源头,冷冷俯瞰着下方蝼蚁般的挣扎。
寂渊魔祖指尖随意拨弄着虚空琴弦般,每一次轻点,便有漆黑如实质的魔道光束撕裂长空,重重轰击在五雷仙阵的同一节点,光幕随之剧烈坍缩变形,引发阵内更加剧烈的动荡与伤亡。
九阶仙阵在排斥着他们,因此理应一瞬的传送,此时却变成缓慢的降临,不过对于最终的结果无甚区别。
“玄清老道,你这乌龟壳还能撑多久?”天冥魔祖那阴恻恻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,穿透大阵壁垒,响彻在每一名太清弟子心头,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毒。
“负隅顽抗,徒增痛苦!”心魇魔祖语气淡漠,眼神、神识却不断扫视着太清山每一寸角落,寻找着陆城的气息,那是自己不容错过的“仙缘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