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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起头说，“我一直在看初中语文，我把里面的内容都背了。”
说完，她随手翻开一页，看了一眼，就立刻背了起来。
每次回忆起那一天，方老师都双眸发亮，说她捡了让她最骄傲的学生。
楚上青却觉得那是她一生的转折点。
晦暗、苦涩、贫瘠的人生终能看见终点。
从那以后，她每次生日，方老师都会给她做一碗寿面，番茄、猪肉、鸡蛋、白菜……一碗很有东北『乱』炖风格的面，量够多，能让她吃饱取暖。
后来考上了大学，她靠着自己高考得的奖金在北京生活，努力养活自己，生活从一个轨道跳了另一个轨道，在这个轨道里只要她够努力，她就可以再饿肚子。
生日成了另一种东，就是别人有，她也有。
前两次遇傅南商都是夏天，和傅南商一起的第一个生日，那一年楚上青已经十八岁了。
“楚上青，你怎么给自己点了面条的卖啊？”
“因为今天我生日。”擦擦嘴，头发像个蘑菇的小姑娘抬起头。
傅南商或许只是正好路。
因为楚上青根本没有留意。
晚上忙了八点半，楚上青要回学校了，傅南商拎着件羽绒服出来送他。
“哎？今天是你生日吧？”
下楼的时候傅南商突然说。
楚上青用手扶住了楼梯的栏杆。
声控灯熄灭，亮了起来。
“啊，，今天我生日。”楚上青有些赧然，她总是号称自己已经十八岁了，其实之前一直没有真正的十八岁。
大男孩儿从她身后前面，一口气跳下了五六级台阶，像个终得了释放的多动症儿童。
“你早点说啊，这个给你。”
楚上青接了小小的塑料盒子。
“去年那个书签，我正好让我同学给我寄了个来。”
傅南商说的是发生在普林斯顿的事，楚上青跟着导师去借阅文物，方学校招待得很热情，还送了他们作为纪念的银制书签。
所有人都有，除了楚上青。
因为学校准备的时候少了一个，也可能是因为在发的时候有人错拿了，总之，所以最后是只楚上青没有。
楚上青有很短暂地失落。
她能吃饱，能穿暖，能养活自己，接下来，她努力追赶着别人，却似乎总还有距离。
已经去了一年零四个月，她没想这件事傅南商竟然还记得。
“那什么，生日快乐。”
傅南商说。
楚上青是记忆力极好的人，毕竟她能在十四岁考上大学，凭借的就是自己的目忘。
可是那一天的记忆，在她的脑海中总是有着确定的印象。
她确定那天是是突然下了雪。
絮絮簌簌，缓缓飘落。
有银『色』的光点被路灯或者月光照亮。
一切都很模糊，傅南商的背影也很模糊。
只有温暖是很确定的。
了一段时间，楚上青才确定，在那个她没有记住一切的夜晚，她的心记住了如跳动。
是心动。
从那一天起，她傅南商心动了，从此那个有时候很糟糕，有时候很美好的男人，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确定，而她开始感觉快乐。
看见楚上青蜷缩在沙发上睡了，傅南商小心翼翼地打开冰箱，从里面取出了那个被冻硬了的小雪人。
“我们把她叫醒好好？你趴在她手上。”
他小雪人说。
小雪人大概也觉得太幼稚，所以没理他。
傅南商毫气馁。
他挟持着小雪人，一步步近楚上青。
“我们得叫醒她，然后去买菜，吃火锅，时候把你扔进锅底！”
睡着的楚上青安静得像是一朵雪花。
傅南商拿起小雪人，缓缓凑近她的手指。
小雪人是很愿意的样子。
最后，傅南商无声地叹息。
他轻轻碰了碰那只手，用的却是小雪人。
而是他的嘴唇。
在楚上青25岁生日的这一天。
他舍得只给她一点点的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