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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令思渊头，动了动干涸的嘴唇，或许是想说谢谢，但没发出声儿，眼睛一闭，沉沉睡了去。
深秋日光稀松，半窗疏影流转。
这个时候治疗室没什么人，只有对角处一个年女人在挂水，偶尔有护士进来拿东西，软底单鞋踩出的声音轻轻柔柔。
祝温书坐在椅子上，伴着令思渊绵长的呼吸声，也昏昏欲睡。
只是挂着令思渊需要人看着，她不敢真睡，一直和意志力做抗争，努力睁着眼睛刷手机。
久而久之……
她小鸡啄米地似的，一一地脑袋，手机什么时候滑落到椅子缝里也不知道。
昏昏沉沉，她脑袋再一次歪着栽去。
那股每次都让她惊醒的失重感没有传来，脸颊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拖住，抓走了她撕扯着大脑神经的疲乏感。
片刻后。
祝温书忽然睁眼，想起令思渊还挂着滴，她居然差就睡去了。
身体猛然坐直，脸颊边的温热抽离。
祝温书立刻睁大眼睛看了『药』水袋，确认还没挂完，这才松散地靠椅子上。
然后，后知后觉地，往右转头。
看到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令琛那一刻，祝温书刚碰到椅背的背脊倏地绷直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之前看到令琛问地址，她以为会安排保姆来。
“我怎么不能来？”
令琛垂在裤边的手指轻颤两，然后揣裤袋，“他在什么况？”
“应该还好，睡了有一会儿了……”
正说着，祝温书看向令思渊，发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，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。
“渊渊，你睡醒啦？”
令思渊没说话，只是『迷』『迷』糊糊地头。
令琛转身上前，弯腰『摸』了『摸』他的额头，自言自语般说道：“还真病了。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祝温书连忙站起来，“我还能骗你不成。”
令琛头看她一眼，唇线抿直，低声道：“我不是说你。”
他顺势『揉』了令思渊的头发，“还疼吗？”
令思渊懵懂地头，“好像不疼了。”
“什么叫好像，疼就说出来。”
说完，他靠得更近，盯着令思渊的眼睛，低声说，“你还真是够聪明，非要自己弄进医院给我找事？”
令思渊眨眨眼，终于反应来令琛的意思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到小孩虚弱委屈的声线，祝温书没忍住，皱眉道：“这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，小孩子贪吃不是什么大错，好好教他就行了，怎么能说是给你找事呢？”
“……”
令琛头对上祝温书凶巴巴的眼睛，抿着唇自顾自头，“行。”
然后转身拉了一张椅子摆到病床边，坐进去后抱着双臂，朝祝温书抬抬巴。
“来吧祝老师，先教他还是教我？”
祝温书张口正要说话，想到什么，扭头看了一眼先前坐着打滴的年女人。
好在那个位置已经空了。
收视线，祝温书再看向令琛，见他那翘着的二郎腿，职业病一犯，皱眉道：“你先腿放来坐端正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话音落，两个人同时愣了一瞬。
随即，令琛偏开头，祝温书从侧看见他眉眼微弯。
“那个……我的意思是，二郎腿对脊椎不好，当然你想这么坐也行。”
“当然是祝老师的。”
令琛慢慢转脸，直直地看着祝温书，在她讪讪的目光放腿，并直起了腰。
只是祝温书瞥了一眼他那依然抱在胸前的双臂，总觉得他这话着阴阳怪气的。
于是避开令琛的视线，起身坐到令思渊病床边，轻声安抚他。
“以后体育课要是嫌热，先脱外套，运动完了立刻穿上，也不能吃冰淇淋，记住了吗？”
令思渊头：“嗯，记住了。”
见小孩脸『色』苍白，祝温书也不打算再说他什么。
“还困不困？要不要再睡会儿？”
“不困了。”
令思渊瓮声瓮气地说，“我想……玩游戏。”
“生病的时候玩游戏会好得更慢哦。”
祝温书掏出自己的手机，问，“要不要看会儿动画片？”
令思渊想了想，“也行吧。”
“嗯，想看什么？”
祝温书打开视频软件支到令思渊前，“熊出没还是喜羊羊？”
“嗯……都看了……”
令思渊伸出胖乎乎的手指，划了半天屏幕，竟没找出一部他没看的动画片。
祝温书嘀咕：“看的还挺……这样对读写训练不太好……”
这时，一个护士推开门朝里看了一眼，说道。
“令思渊……爸妈都到了？那来费用结一。”
闻言，祝温书立刻说道：“我不是父母……不是，我不是他妈妈。”
此话一出，护士愣了一，然后挥手说：“不重要，那监护人来结一费用。”
祝温书扭头看了令琛一眼，见他作势要起身，连忙说：“我去吧。”
她指指外，“你去不太方便。”
“也行。”
令琛坐了去。
祝温书手机给令思渊，叫她自己选动画片看，然后跟着护士出去。
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，令琛缓缓看向令思渊，正想说什么，小孩儿先开了口。
“叔叔，我看见了。”
令琛抬眉：“你看见什么了？”
令思渊扯了扯被子，盖住自己的嘴巴。
“我看见你刚刚『摸』老师的脸。”
“……”
令琛眸『色』忽深，沉沉看着他。
令思渊扯被子，捂到了鼻子，只『露』出眼睛，怯懦视死如归地看着令琛。
“我要告诉老师——”
令琛依然盯着他，只是放了抱在胸前的手臂，慢慢坐直。
令思渊：“你是个流氓。”
令琛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