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、第二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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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的手,邵景珩面不改色,又跨前半步,双手握住彼者那副瘦腰往己一侧拉来,至衣襟相贴。
    “前事已矣,回头是岸。”暖风入耳,令失神之人瑟缩了下。恰到好处的停顿后:“你我皆是。”语调和缓,心意坚定。
    烛火明灭,将两条依偎的人影无声映在侧墙上。镇纸上的手渐是无力,缓缓滑落,回到身侧,又在不觉间攀上彼者腰背。
    暖意蹭侧颊而下,流连过耳垂,缱绻于脖颈。微微扭头,由那股暖热气息透过微开的衣领深入,穆昀祈忽而有些眩晕,脚步不稳,微微一晃,乍时的景物颠转后,足已离地。微一错愕,闭目任之。
    月落三更,云随风寂。
    又是一个山间静夜。
    邵景珩照例在五更天醒来,小心侧身,却见枕边人也睁开了眼。
    既都醒了,穆昀祈索性撑坐起身,半倚床头:“我细忖过了,事到如今,我须尽快回京!”
    并不意外,邵景珩伸手替他理着倾泻在枕上的长发:“我会调出三千人马先行,替你开道。”
    “不成!”穆昀祈断然回绝,“药人凶悍,且说当下尚不知他又新募得多少死士,轻率冒进,无异于草菅人命!”
    邵景珩蹙眉:“如今自兴州入京的各处道路当已遍布药人死士,若不派军清道,你如何能归?”
    眸光下垂,穆昀祈轻吐两字:“借道。”
    “借道?”邵景珩凝眉一忖,顿露讶色:“你是说……”
    穆昀祈颔首:“绕路猷国,自东入境,直下晏京!”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邵景珩难为赞同:“不成,此计存太多不定数!且不说猷国大局未稳,霍兰昆仍有在西南作乱的可能,但若嘉王与高士举也想到此,彼时严守东境,你岂非白费心机?”
    “但终究值得一试!”穆昀祈坚持己见:“此是霍阑显报我前恩之时,他会全力助我!若是忧心边境设伏,此际正值年下,我可扮作猷国南下朝贺的使臣入境。”
    邵景珩依旧摇头:“霍兰昆负隅顽抗,霍阑显如今忙于应付内患,恐难分心,即便退一步,霍阑显诚意践诺,但也只能护送你至边境,后若有万一,谁能护你?”
    穆昀祈一笑,竟显豪迈:“博弈岂能奢望万全?但利弊权衡间,择一成算高者践行而已。”
    邵景珩勃然变色:“你欲拿性命一赌,却以为我会赞同??”
    “但此计胜算最高!”穆昀祈不惊不怒,反之,往后仰了仰,一臂枕头作不经心:“既你以为此计不可,我又不愿引发干戈,那便只能遂他所愿,我禅位退避了。”睥睨彼者一眼,口气轻浮:“我倒无碍,隐匿深山,落个自在,且他本也姓穆,如此百年后,我也不至无颜面对先祖列宗。倒是你……”叹了气:“手握兵权割据一方,他心胸可远不及我,登位后之首要,不定便是发兵讨逆!遂你还须好作防备。”
    邵景珩握拳。
    那人笑得玩世不恭:“要不这般,你也索性舍了兵权,解甲归山,无事随我植梅养鹤,就此清酒淡茶,闲度余年,如何?”
    半晌静寂。
    邵景珩低头,盯着他残留嘴角的一抹坏笑,无奈感慨:“你确曾有过此打算,是么?遂你即便知他或参与谋逆,却依旧许他监国。”
    穆昀祈闭目,露了几许倦意。
    “只你未尝想到,他生性如此暴戾,”邵景珩言下:“竟为夺位而罔顾大局,一意挑动兵祸,滥杀无辜,甚连亲生子女都不能容下!”
    极轻的,穆昀祈叹了声。
    俯身向前,邵景珩拨开他额前碎发,在那白皙光滑处落一吻,正色:“无论如何,我决不许你独自犯险!他则——”微微抬头,对着那张恬淡似山间静雪的脸,眸中缓起一重光彩,炽热坚定,令人想到阳春瞳日。即听他一字一句:
    “你若回京,我唯你马首是瞻,拨乱匡正,固君江山;你若隐避,我为你负甲植梅,深山隐室,雪月在御,静好此生。”
    良久无声,穆昀祈似又睡去了。替他盖好被子,邵景珩悄然起身。
    穆昀祈再醒来时,天已微亮,起身穿好衣裳,便见那人拎着水壶进门,似有话要说。
    “怎了?”不知京中又有何坏讯,穆昀祈心倏一提。
    “是荀渺,”邵景珩言简意赅:“我派出的人已寻到他。”
    唯恐坏讯自他口中先出,穆昀祈忙急开口:“如何?”跨前一步,目光轻颤:“是生是死??”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到这里,所有悬案的谜底就算水落石出了。大概理一下逼宫----北走这条线的逻辑:
    邵景珩逼宫最主要是被嘉王营造的假象蒙蔽,以为穆昀祈已经下定决心要拿他,所以孤注一掷起兵,本想以穆昀祈有恙之名将他送去河阳软禁,另扶植软弱的嘉王(外表看去)摄政,自己则在后掌控大局,但在逼宫过程中发现自己可能中了第三者的引战之计,而且这个幕后的操控者,还有相当的概率是嘉王!这样,邵景珩就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:继续计划,让嘉王摄政,很可能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,嘉王上位后可名正言顺号令天下兵马讨伐他,再暗杀穆昀祈,一箭双雕;而若说出真相,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,肯定不会有人相信,所以他这是把自己逼进了死角。
    【重点再强调一下,古人造反,除非是农民起义没太大讲究(这么说可能也不准确,刘邦还斩白蛇呢……),王侯朝臣颠覆现有政权自己上位都要一个名正言顺,除此还有很多附加条件,但对邵景珩而言,不要说什么臣心民心,甚至更高端的“天现异象”的天时地利,他实际上是连兵力还没达到能跟整个朝廷对抗的水准,只是近水楼台,掌控了中央禁军的枢纽机关而已,逼宫还可,夺天下不行,所以至少眼下,是不具备自己称帝上位的条件的!】
    综上,邵景珩当时是进退维谷,最终才决定赌一赌穆昀祈对他的感情和怀柔之心,自请北走边疆,就像他说的,他觉得穆昀祈在冷静下来后,应该也会考虑到这件事的蹊跷之处,从头审视整个事件,而且依他对穆昀祈的了结,其人大概率不可能在没有调查清楚真相的情况下贸然发兵讨逆:那样无疑是一种自损,令生灵涂炭之余,也会大大损耗削弱西北边疆的军事防御力,让外敌有机可乘!
    这个答案,不知道大伙儿满不满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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