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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明所以。
“你是我的……”
后两个字有些模糊,他没听见,于是追问:“我是你的什么?”
他伸手,想要抓住他的手,可小幽灵再次消失了。他回到之前遇到他的地摊儿,相机也被买走。
“小伙子,你……你不会是着魔了吧?一个人自言自语嘀咕了半天,怪吓人的。”
没看上其他相机,秦一隅拍了拍手:“大爷,您看过人鬼情未了吗?”
“啊?”
“特浪漫一电影,您去看看,我演的。”他胡言乱语。
“嚯,你是电影明星?我就说嘛,长得一表人才的。”
秦一隅嘿嘿笑了两声:“我是摇滚明星。”
其实他也没看过人鬼情未了。主要是他就不爱看爱情电影,要是一人一鬼报复社会,他可能就去看了。但现在的他却真的产生了好奇。
要是真的和鬼谈恋爱,会是什么感觉啊?可要是摸不着也碰不了,多难受啊。
怪的是那晚他就做了场春梦,梦里,那长长的白纱被他解开,轻飘飘落下来,可还是面目模糊。他想吻他,他抱住他,看清他的眼睛,但始终是徒劳。那白纱甚至缠住了他的脖颈,让他从窒息中醒了过来。
除了一堆要洗的床单被罩,秦一隅什么都没捞着。
思念原来会像毒虫一样,在皮肤上肆无忌地爬行,留下满身发痒的红痕。
再次见到小幽灵,是他听到母亲出事的消息,开车去医院的路上。下着雨,马路被淋成深灰色,雨刷器不断地摩擦挡风玻璃,他像只困在玻璃水缸里的鱼。
视野前方始终是一辆龟速行驶的橙色车辆,红灯转绿,秦一隅踩上油门。
砰的一声,一辆蓝色大卡车侧翻在前方,黑色的货翻了一地。
生死一线之间,他视野忽然一黑。眨了眨眼,竟然身处一个热闹的夜市之中。
北京现在哪儿还有夜市啊?
游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,他忽然看到一个搭着蓝色防水布的小摊儿,深灰色地上搁着几个透明玻璃鱼缸,旁边挂着红色和绿色的捞网。
而水里,许多尾橙色的小金鱼正在游来游去。
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,蹲下来。老板坐在躺椅上听收音机播报的新闻,不知是肇事逃逸,还是偶然事故,总之有人死在了路上。
忽然,他嗅到熟悉的气味,一扭头,是好久不见的小幽灵。
秦一隅欣喜若狂,抓住他的手:“你……你终于出现了。”
小幽灵却拿起一个捞网,认真捞起鱼来。
“你别捞这个。”他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梦,想伸手去抓蒙在他脸上的白纱,可实在太怕他消失了。
越来越怕。
于是他只是抓住了幽灵的手,下意识地,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代替那段白纱。
“你能不能掐我一下?”
让我感受一下你存在的痕迹。
幽灵似乎思考了一下,很快,竟然真的放下捞网,伸出手,放在他的脖颈上。自己鲜活的、跳动着的脉搏,被一只幽灵用手握住。这双手不断地攥紧、收拢,令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快感。
他知道没人看得见这只幽灵,于是他索性靠上去,凑近了,不管不顾地贴上这张冰冷的面孔,动物一样蹭着他的鼻梁。睫毛掠过薄纱,滚烫的眼皮贴上他的眼睑,嘴角擦过他的嘴角。
他浑身颤栗,呼吸越来越急促,像个濒死的人,耳边传来砰砰、砰砰的声音,胸口
一阵一阵传来剧烈的刺激,像心肺复苏。
在亲昵又危险的接触中,秦一隅品尝到挽留的滋味。
是啊,他真的很需要被挽留,这些天他太累,太痛苦了。浓重的死欲快要将他淹没了。
但很快,小幽灵松开了手。
秦一隅喘着气,明明很狼狈,却笑得张扬极了:“你也喜欢我吧?”
没有回答。
秦一隅也不需要回答。因为这只小鬼做的每一件事都好像在尖叫着“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”,他罗列二天二夜都不够。
他比所有给自己写过情书的人都要喜欢他。
“你写过情书吗?”秦一隅忽然问。
“我写过遗书。”他低头,将手伸到鱼缸的水里,拨弄出水花。
“遗书?”秦一隅笑了,“写的什么?有关于我的内容吗?”
他没否认:“有一个地址。”
秦一隅也将手伸到水里,隔着柔软的水波,触碰他雪白的指尖。
“什么地址?”
小幽灵顿了顿,躲开秦一隅的手:“我家。”
很快他又说:“我的房间,如果失败了,我会把房间的钥匙留给你。”
秦一隅不明白,甚至有些生气:“你人都死了,我去你房间干嘛?难不成你留了什么好东西在那儿?是给我的遗物?”
“嗯。”
秦一隅立刻笑道:“那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