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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复醒来的时候，天已经黑了。整个屋子没有开灯，黑漆漆的。
他记得昏迷之前，自己正在进行人傀大脑复原的最后一步……
结果怎么样了？
他爬起身，凭着记忆摸索到墙边的开关。灯一亮起，他一转身，就看见了那女人的脸贴近过来。
“我去！”陈不复被吓了一跳。
等等，她站起来了，还盯着我看？
“我成功了？”
女人眼神呆滞，歪了歪头，似乎无法理解陈不复的话语。
这就是人傀的表现：呆若木鸡，只剩下基本的身体机能。
陈不复绕了一圈，检查一番，确认没有多长出来几根手臂或者别的东西后，满意地点点头。
然后他把手放在女人头上，感应其中深渊改造的肌肉是否正常。
一看不得了。
陈不复感应到，深渊之力居然钻入了女人的脑中安家。更离谱的是，这正常大小的头骨中，似乎挤下了两颗大脑！
果然，生命之力在复原的时候还是用力过猛，把人家的脑子复原了两份……
这种还能正常操控吗？
陈不复尝试按金风真人教授的操控秘法，来操控这女人，然而体验并不好。
兴许是有两颗大脑的缘故，肢体活动总是不尽人意。
接着，陈不复只能闭上眼睛，尝试通过深渊之力的意识共享，来实现人傀的操控。
如果把人傀的操控比作是游戏的输入操作，金风真人那套方法就像是键盘鼠标，而深渊之力那套则像是虚拟现实体感模式。
再睁开眼时，陈不复看见自己原本的身体站在了眼前，闭目养神。
低头一看，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这个女人体内。
这种感觉真奇妙……
稍微舒展身躯，陈不复开始尝试适应这副新身体。
和金乌这种脑仁不到核桃大的鸟不同，人傀所带来的感官刺激更丰富，同时操控也更困难。
人傀内外的本能意识，会偶尔尝试抢夺控制权，虽然不影响自己的操控，但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……
加上她的两颗大脑，时不时地相互争夺身体的操控。有时候，陈不复能感觉体内的神经信号乱糟糟的。比如指挥用遥控器打开电视，手却拿起旁边的手机来点。
这些只是小毛病。陈不复安慰自己，然后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。
没有陈不复的操控，女人的眼神再度失去神采。她坐在沙发上，双手撑着大腿，呆呆傻傻的样子。
陈不复盯着她看，心中充满抱歉：这女人先前被某种异常的深渊之力入侵，直接失去了生命，虽然不是我造成的，但恐怕和我家的衣柜脱不了干系。
也不知道现在她家里人会不会四处找她？
不过，有了这具人傀，自己总算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去做一些别的事情，比如尝试收集愿力。
陈不复从她遭遇的事情来推算，猜想那异常的深渊之力正通过某种途径，来传染人类。而这一传染的源头，很可能就是先前衣柜里那团诡异的肉，以及那些蟑螂。
这种超自然力量，恐怕不是寻常医疗技术能够阻止。
还有自己的病，也需要治疗。
眼下完美的解决办法，似乎只有收集愿力、成就神道这一条路了……
神，而且是女性神祇。
别的地方，陈不复不知道，但岭南地区，谈及妇孺皆知的女性神祇，必定就是观世音菩萨和妈祖。
虽然严格说来，观世音本身是男性。但大众不关心这个，陈不复也就不关心这个。
现在他唯一要考虑的是，怎么让这个人傀看起来像是观世音或妈祖娘娘。
俗话说，只要长得好，三观跟着五官跑。
第一步要做的，就是重新给这个女人整容。
陈不复想把她身体掰直、平躺在沙发上，没想到她四肢僵硬，急得陈不复喊了一声：
“躺下！”
她像得到了指令的机器人，安静地平躺下去。
陈不复有些惊喜。看来被注入深渊之力后，这个女人也变得像金乌那只大黑鸟一样，会听从自己的命令来行动。
“厉害啊……”
听到陈不复自言自语的感叹，那女人居然从沙发上又站了起来，鹦鹉学舌般复读了一句：
“厉害啊。”
“好了，别学我说话。”
陈不复说了一句，没想到她又跟着复读。陈不复只好直接使用深渊之力，捂着她的头，说：
“这样，默娘以后就是你的名字。我喊默娘，你才听从我的话来行动。知道了吗？”
“知、知道了……”
默娘，就是传说中妈祖的俗名。陈不复把它直接拿来给人傀命名。
“默娘？”陈不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。
女人果然回应：“我是默娘。”
成